前往主屋客厅,见了钱谦益所言的三位贵客。
可实际上,这三位都只不过是在南京有些薄名的酸腐文人而已。
以前这类人想见钱谦益的面都不容易,可如今钱谦益在儒林臭了名声,便是这等人他都要用心巴结了。
三人都是来求官的。
是的,他们只想到报社做那那几个还空缺的室、处副职官位,而不愿做吏员。
且不说这三人完全没到报社走正规流程的意思,其才能在柳如是看来也完全不符合报社所需。因此,她应酬几句就婉拒了。
谁知其中一人竟立即翻脸,当场批评她办《大明报》不该尽是些白话文章,狗屁不通,几乎就是指着她的脸骂人了。
柳如是不是一家之主不好赶人,只能气得回她以前在偏院的住处绛云楼。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钱谦益才将那三位“贵客”送走,来到绛云楼前。
他敲了下门,就要推门直接进去,却见柳如是的贴身婢女白芍出来道:“老爷,夫人累了一整天,回来后身体又不舒服,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还请您明日再说吧。”
钱谦益还是很关心柳如是的,闻言急道:“夫人哪里不舒服?可需要请大夫来?”
说着就要进去——作为一家之主,他不认为这家里有什么地方他不能进。
白芍却硬着头皮拦在了门前,道:“老爷,夫人真的在休息。”
“休息我便不能进去了?”钱谦益皱眉,不高兴了。
他这一生气,白芍还真不敢再拦。
钱谦益哼了声,就要拨开白芍走进去,却不防旁边又伸出了两条胳膊挡住了他。
却是守在绛云楼边上的两名朱雀营女兵过来了。
其中一人澹澹道:“钱老爷,柳提举既不让你进去,你还别进去的好。”
钱谦益刚要张嘴呵斥,可瞧见这两名女兵都背着弩,要将挎着短火铳和短刀,身上皮甲、军服殷红如血,看他的目光也一片森冷,仿佛看待宰猪狗,他心里便怕了,人也怂了。
他退到门廊之外,冲楼上喊,“夫人,让我进来看看你可好?”
柳如是没有回应。
钱谦益心中一动,又道:“夫人既不舒服,我请大夫来看看吧?”
楼上柳如是另一位婢女半夏推开了一扇窗,道:“老爷,夫人说不必了,她休息一晚就好,您若有事可明日再说。请回主屋吧。”
钱谦益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这些日子跟随着柳如是的其他八名朱雀营女兵也都出现在院子各处,用饶有兴趣却又澹漠的目光望着他。
这让他既感到丢脸,又更加害怕,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叹了一声气离开。
等到天黑后,柳如是刚喝了一碗小厨房做的清粥,就有门子来报,说卞玉京、董小宛求见。
‘竟然是她们?总不会也是来求官的吧?’
心里如此想,柳如是到底对这两位昔日同为秦淮名妓的来意有些好奇,此时心境也想同这两位交谈一番,便让门子她们带来了偏院···
次日上午,柳如是来到武英殿向朱媺娖汇报昨日报刊发型的情况。
等柳如是说完,朱媺娖便含笑点头,“这《大明报》旬刊第一期你办得很不错,同一日能有近五千份发行量,已是不错了。
办此报当下还是得以稳妥为主,发行量的增加可以慢慢来。”
柳如是作揖,“微臣谨记。”
朱媺娖见汇报完工作柳如是并未告辞,便问“你可是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