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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那边就不用说了,我等鞭长莫及,更别说如今朝廷还妄想着‘借虏平寇’。
便是想要保全湖南地区,我们也力有未逮,必须依赖左良玉才行。
此番左良玉邀请何督师去武昌相会,便是为了商议防寇之事。
你我只需等何督师回长沙,应该就能了解到江北贼寇动向了。”
听章旷这么说,堵胤锡有些不满,质问:“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
章旷道:“长沙府的军备、军务我自会处理,除此外,我也做不了别的。
至于堵学使你,就更没什么能做的了。”
堵胤锡道:“左良玉野心勃勃,却又畏敌如虎,并不是可以依赖之辈。
我劝你最好自己派人去江北探查敌寇动向,长沙地方军备也要竭力加强。”
章旷淡淡道:“我会的。”
堵胤锡将章旷一副不积极、不上心的样子,既气又无奈,只能一挥衣袖离开。
等堵胤锡走后,章旷站在院中便剧烈咳嗽起来。
一位老仆忙过来道:“公子,外面天寒快进去吧。”
这位老仆原来跟着章旷父亲,故而一直以公子称呼章旷。
章旷用手绢捂住嘴巴终于不咳了,可当他拿下手绢后,上面却有一丝猩红。
老仆急道:“公子咳血了?我这就去请大夫。”
章旷拉住了他,道:“不用了,大夫请来也不过是开那些苦涩的药,难喝还治不好。
况且如今督师不在,下面那些军头都看着我呢,若是知道我病了,怕是都不会安分,更遑论加强训练、整顿军备了。”
“公子,您这病需要静养啊。”老仆叹气,“要老奴说,当初您就不该听何督师来当这个监军道,就该回华亭老家。”
章旷摇头一笑,“你没听刚才那堵学使说吗?不久南京都可能要被清军攻破,我便是回到华亭,又哪能安享清闲?”
说着,章旷走进了屋中,略沙哑却亢亮的声音却传了出来,“祥叔快进来温酒,我喝了就出门···天下未靖,何以家为?”
···
崇祯十八年。
二月十一日。
朱媺娖率领的长江水师、十万大军终于由四川驶入了湖广。
长江由四川一入湖广便是荆州府。
所经巴东、归州乃至夷陵、宜都,皆是军事上的险要之地。
奈何顺军目前只占据了江北,并无正经水师,以上几处都只是以民船充作军用。
且因为是分兵驻守,岸上守城的也不过数千兵马,驻守长江边的“水师”更是只有千人左右,船只也只不过数十,连过百的都罕有。
这般的情形下,这些地方的顺军瞧见打着大明旗帜的庞大水师顺江而下,别说阻拦了,逃都怕来不及。
巴东、归州的顺军“水师”都是在直接弃船逃到岸上城池里,紧闭城门以防守。
夷陵倒是有上百船只的顺军“水师”,借铁索横江及连环火船欲阻拦大明长江水师,结果都被轻易击破,连半个时辰都没能拖住。
就这样,朱媺娖率领的长江水师在过夷陵后,又轻易地过了宜都,便顺风顺水地向江陵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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