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离开了。
袁宗第四人看了看院子门廊下悠闲下象棋的两个老卒,再看了看彼此,只觉得跟做梦一样。
“这就不管俺们了?”牛万才不可思议地道,“难道不怕俺们逃跑吗?”
刘汝魁道:“你之前没看到吗?这高墙内外全都是巡逻的禁卫军。你怎么跑?”
李来亨接受得倒是很快,他看了眼钥匙链接木牌上的编号“乙四”,道:“我们先去看房吧?看有没有热水洗澡,我这身上可难受死了。”
袁宗第也觉得胡乱猜疑没用,就跟着道:“走,去看房子。”
各个寝室都有门牌,四人很快找到了各自的房间。
说是寝室,实则分为内外两小间。
里面有一单人床,一衣柜。外面则有木桌一张,凳子两个,书柜一个。
床上放着几套灰布衣服和毛巾,衣服中不仅有内衬、外套、棉袄,还有帽子。
外间则还有木盆、木桶、水壶、茶杯等生活用品。
种种准备可谓是十分周到了。
奈何四人以前最差也混到了闯军的中层,即便在军营里,也是有亲兵服侍的,堕落点的甚至有女婢服侍,只要有条件,各种生活用品不知比眼前的这些奢侈多少。
因此,几人虽然觉得寝室中的安排颇为周道,却也没有感动,甚至还有些不满。
心肠最直的牛万才到自己寝室看了两眼,便出来嚷道:“怎么说俺们也是个降将,就安排俺们住这种地方呀?这成都朝廷也太小气了吧?”
刘汝魁也走了出来,道:“之前你路上叨叨叨额就想说了,真以为自己一投降就能成为朝廷的将军?别忘了额们之前是作甚的,没把额们关大牢里就不错了!”
李来亨则拿着新衣裳走了出来,笑道:“给我们准备的衣裳倒是挺合身的,不过这没水怎么洗澡?”
刘汝魁道:“你去问问那两个看门的,他们肯定知道。”
李来亨立马就跑去了。
刘汝魁、牛万才都来到袁宗第的房间,立马便感觉到了外间的狭窄。
好在三人都是老行伍,对这条件虽不满意,却完全能接受,毕竟行军在外大多数时候条件比这艰苦多了。
袁宗第、刘汝魁各坐一张凳子,牛万才干脆坐在桌子上,大屁股压得木桌嘎吱直响。
他放低声音问道:“绵侯,俺们这就这么投靠大明朝廷了?”
袁宗第叹道:“额们都走到了这一步,还瞎琢磨什么?
公主有神鸟、神灯那些宝物,还有别的法宝、法术,又有数十万精兵。
额们就算心里还向着闯王,也没办法帮闯王翻盘呀。”
听了这话,刘汝魁道:“其实当初那李定国说的不错,闯王自从当了皇帝,进了京城,变了好多。
不然的话,按照额们过去打仗的法子,就算打不过清军,也不至于败得那么惨。
如今闯王连陕西都保不住了,就算退到湖广,清军不会追过去?到时候又要逃。
额算是瞧出来了,东虏确实厉害,以前的大明官军不是对手,额们大顺更不是对手。
眼瞧着这半壁江山都给东虏占了去,乡亲们都要给东虏当奴才,祖宗坟地说不定也会成为东虏的草场,额们过意得去吗?
要想对付东虏,还是得靠大明朝廷,靠那位公主。她既然有那么多法宝,还有神通,肯定能把东虏赶出去。
额们投靠了她,给她打仗,即便不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也能让子孙后辈不给东虏当奴才。”
袁宗第听得点头,道:“皂莺说的很在理。”
牛万才则道:“大道理俺老牛不懂,俺只知道以前的官府不行,官军更不行。
这公主监国后编的新军瞧着倒是不一样,当兵的都肯卖命,说明待遇肯定不错。
只要俺老牛,还有哪些跟随俺们的将士能吃饱肚子,拿到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