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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水盟前来饯行的几位金丹长老,与三宗四位金丹真人一阵寒暄送别后,四艘半空悬停战舰的舰头灵纹亮起,舰身慢慢浮空滑行,速度越来越快,从白鲸港上空一侧越过,开始起航返回云州。
“终于要回宗门了!”刘玉站于一艘战舰的甲板上,向下眺望着成群的异域塔楼、城堡,鳞次栉比的密集城区,自己在这座北地明珠白鲸港,已足足呆了一甲子又四十四年。
下方纵横交错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行人,车马,无不昭示着这座北海巨港的繁华,虽在这异乡巨港生活了百年,但刘玉对一座座耸立着的城堡、塔楼,乃感到一丝陌生。
显然对这座北海巨港来说,他始终是一格格不入的外人,而远在大陆东南一角的云州,才是他魂牵梦绕的家乡。
此刻,圣鲸堡一座宫殿最高处的塔楼上,怒海孤身而立,目光阴沉,直勾勾盯着天边正离白鲸港越来越远的四艘灵能战舰,面容渐狞,双拳紧握,低语一声:竖子,休想逃出老夫的手掌。
与此同时,乌拉库山脉东段雪喇群山一角的偏僻溪谷小镇,即将爆发一场血战,溪谷小镇此时被数百名气势汹汹的雷鸣宗弟子团团包围。
小镇也跟着升起近百道斑驳剑光,双方对峙半空,一时剑拔弩张,气氛凝滞寂静的可怕,一场血战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小镇名为“落沙镇”,百年前不过是一人口不达千人的荒凉小镇,至从一群外来无名剑修搬来在此落脚,小镇便越来越热闹,如今已成雷石雪岭地段最繁华的修真坊市。
“无情道友,本宗与落沙坡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落沙坡有赤阳剑宗庇护,本宗也惹不起,但此次你们无故残害老道那可怜的徒儿“金光”,真当本宗无人不成?”雷鸣宗宗主“雷光老道”一人突出阵前,白发悲容,怒冠指手,大声喊话道。
“道友爱徒遇害,悲痛之情,贫道能理解,但道友爱徒之死,与落沙坡无关,道友怕是找错人了。”已渡过五阳天劫,晋升金丹真人的铁无情,面无表情,目光冷漠地回话道。
“哼!吾徒金光尸首旁发现了这枚铁令,在这一带,就只有你们落沙坡的人,才携带此令牌,凶手不是你们,又会是何人?”
“火虹道友,你说这铁令,在咱们雪喇群山,可还有他家?”雷光老道取出一枚周身雕刻有古朴剑纹的剑形铁牌,正是一块代表大荒剑宗弟子身份的大荒剑令,边说,边向身旁一赤袍中年男子问道。
“此令剑纹特殊,以在下看,确只有落沙坡一家独有。”赤袍中年男子轻笑一声回道。
“不知这位道友是?”铁无情目光一凝,冷冷看向赤袍中年男子,从此人身上扩散出的灵息来看,同样为金丹境修士,且修为不在他之下。
“在下流月门“火虹”,幸会!”赤袍中年男子直视铁无情,客气回道。
“此令确为落沙坡之物,但杀人越货,岂会留下如此醒目的铁证,想来定是有人向吾落沙坡泼脏水,挑拨落沙坡与雷鸣宗的关系,道友切莫上当。”铁无情一眼就看出那铁令,就是宗门的大荒剑令,随即开口说道。
“休要狡辩,老道此行便是前来讨个公道,若落沙坡给不出个说道…”
“那又如何?”
没等雷光老道说道,铁无情便抢话说道。
“哼!老道今日便踏平你落沙坡。”雷光老道等的便是这句话,悲痛老者的容貌,瞬间转变为怒目圆睁,脸皮抽动的凶相。
早在百年前,这伙丧家之犬搬来,他就想将这些人铲除。但这伙人不知走了什么关系,得到赤阳剑宗高层百年庇护,令他不便明着出手。
虽通过辖下势力不时暗中刁难,却也没能阻止这落沙坡的崛起,尤其是这铁无情五十年前,渡过五阳雷劫,结三窍金丹,成就金丹境后,局面便越来不可收拾。
这短短五十年来,落沙坡先后吞并云鹰山庄、莫山寨、黄风岭等十几处地盘,已成为“雷石雪岭”一带崛起的新势力,若再任其发展下去,怕是不出百余年,就将与自己的雷鸣宗平起平坐。
雷光老道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但又无可奈何,起初是忌惮于赤阳剑宗,等赤阳剑宗的百年庇护一过,这铁无情尽已然渡劫凝丹,没有十足把握,他也不敢漠然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