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跌坠而下;转瞬就失去了所有的声息。
然而,哪怕在山崖下打的沸反盈天了。近在咫尺的阿瑜陀小城,却是一片静悄悄的毫无动静。甚至连远处灯火闪烁的州治罗烂城,也没有多余的反应和动作;甚至连派人出城前来探查的火光都没有。
而在燃烧的崖壁对岸河滩上,作为最初冲突的始作俑者;身穿鱼鳞半甲的光头大汉;却满身血污、汗透夹背,与之前埋伏的对象,那群年轻男女挤凑在一起;苦苦抵抗各方的攻杀,同时破口大骂道:
“天杀的狗奴,这又是什么状况;这些外来的人马,难道不是来解救,你们这些藩家的小辈么?为何不分彼此,乱杀一气,真是气煞某也。”然而被挟持的一名青年,却满脸失魂落魄的喃喃念叨道:“完了,全完了,没指望了。”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而另一名身上被斩了好几刀,又被仓促包扎起来的青年,则是则是又哭又笑的错乱喊道:“我们都被家门放弃了,那些人……那些人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活着回去啊!”
“我……我……看见兄长的家臣,就算他遮了面、换了旗帜服色,我也能认出来!”还有一名脸色惨淡的年轻人惊骇道:“他本来就看我诸般不顺的,日常碍于阿耶之故,此番定是奉命要我性命来。”
“你们这些无胆小辈,只道尽与某家生意作对,原来都是一个个的家门弃子!”光头巨汉不由气急败坏的骂到,同时眼疾手快拨打开一支,黑暗中呼啸而至的投枪,喝声道:“端明公子,你又如何?”
“……”被称为端明公子的年轻人,脸色苍雪的看着堪堪插过身边的投矛,用艰涩的声音道:“我的家门也没指望了,被放逐多年的族叔,还有外地的多位世臣,具在此处,只怕藩邸里也出了变故。”
“那还有一路人马呢?谁知道又是什么来历?为何不分青红皂白,见人都攻杀。”光头健汉不由摸了一把,满脸汗水混合的血水,恶狠狠的喊道:“莫不是打算舍了你们这些小辈,图谋本家的营生?”
“不可能,决计不可能!”然而听到这句话,被保护在其中一名男装打扮的女子,却是突然情绪崩溃的掩面而泣:“明明祖翁最疼爱奴家了,说好了要为奴家择选一个良配,怎会舍得让奴家受害!”
然而见到她的如此作态,一股绝望而悲呛的情绪,顿时在这些被擒获的人质中,迅速弥漫开来;又有一名年轻人站出来,对着光头健汉喊道:“河坊主,请你保我一命,事后山氏藩邸定不吝重酬。”
这时候黑暗中,突然一阵飞蝗嗡嗡的呼啸,破空而至;如同短促的暴风骤雨一般,覆盖了河滩上不断交错冲突的各方;顿时激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叫、痛哼声。也冷不防贯穿了光头健汉的一边臂膀;
然而,当他用白森森的牙齿,咬住并拔出了飚血的箭杆后,却不由自主的痛骂出声来:“该死的杀才,这是军造制式的铁杆兵箭,还是破甲专用的铲头矢;莫不是府城内的官军,出面清洗当场了么?”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像是印证了什么似的;在远处隐约万家灯火、闪烁摇曳的罗烂城方向,就接二连三的腾起了,好几道肉眼可见的冲天火光,还有尘嚣之上的阵阵呐喊、嘶吼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