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作为新君最基本的态度和执政风格,却多少可以吸引一些有识之士,乃至是想要上进的投机之辈。而在这个过程中,作为新生事物的邸闻和文抄,无疑发挥了意想不到的朝廷喉舌和风向作用。
甚至,在新君倡导的广开言路、四方纳谏如流之下;作为昔日东宫创办的《古文今要》,几个后续增设副刊,甚至成为了那些品级、身份不够,无法在朝会上进言的,广大低品官吏、士人的发声平台。
或者说,作为制造舆论的武器,报纸第一次在这个时代,展露出它真正应用的部分价值和威力。虽然目前还只能通过,强化人手和投入的馆驿体系;抵达一些望要大邑而已,甚至连部分州城都未普及。
但是,依旧架不住一时洛阳纸贵的现状,无论发行多少。都被官吏、士人、学子和商贾,争相购置或是雇人眷抄多份;再转送给亲朋好友,或是托送回乡里;以为某种时尚或是用作对朝廷风向的参详。
这一点,却是朝野上下的传统势力,或是沿袭成惯性的旧有官僚体系,无法阻止和公开对抗的既成事实。同样在新君登基之后,得到大力推进的,还有东南沿海的市舶使,和西域、边塞多处的互易场。
因为,在这些新兴的生意中,已经造就了一批潜在的既得利益群体;还同样变相巩固了,朝廷在西北延边地区的统治和控制力。商路往来的发达,还变相反哺到当地的驻军,减少朝廷维持的潜在成本。
还有在天下各处望要、名城大邑,推广官办学校和病坊(医院)制度;乃至开设定期的制科试,选拔医科学生;虽然导致的争议不小,但都没人敢于公开否定这种,救护黎庶、弘扬教化的政治正确性。
所能够入手劝阻和谏言的,也不过是由此产生的各种潜在靡费,对国朝财计所造成的亏空和额外支出的压力。因此,当这种声音出现在邸闻上,反而最着急的,是那些预定地方的官员和士民父老代表了。
毕竟,就算是显贵、官宦和豪富,甚至士族之家,也不能确保自己不会生病,更期待能够得到就近的医疗资源,及时的救治。而长安病坊的成功范例和名声在外,也足以让大多数人忽略和无视其中风险。
因此,只要稍加以推波助澜,就有一大堆来自地方的,如同雪片一般的压倒了朝堂之中的质疑之声。再加上新君宣布将从内孥出钱,地方官府安排场地,并接受地方的捐赠,很快就已初见成效。
相比之下,普及官办学校则只是附带的产物;之前,高宗、太宗时代,就已经在各地推广官学。但是李弘所推行的略有不同,属于文字、书法、数算的启蒙,投入极少,也只占几个学官名额和教师料钱。
同样取得较大进度的,还有以宣慰之名派出众多的使者,清查各地军府府兵现状的工作。在军府相对集中的关内京畿道、河南都亟道,已基本完成了初步统计,以及用以充当对照的多轮暗中数据收集。
但除了这些投入少而见效快的部分项目之外,新君想要在其他方面推动的革新尝试,就不免明显阻力重重,乃至是难以推动了
。比如,新君李弘在还是太子时,就想要改变的转输法,只推行了小部分。
剩下的大部分进程,则是因为牵涉到太多,既得利益的群体和现有的当权阶层。毕竟,他还没能成为开元天子那样,身负天下之望的莫大权威和足以独断专行的朝堂控制力。所以只能妥协暂缓徐图之。
同样受到巨大阻力的,还有推广官办的飞钱生意,并且形成全国性汇兑体系网络的上书。因为,这其中牵涉到诸多权门显贵,乃至皇族宗室、外戚勋贵门下,抵店、坊柜和质铺的生意,典型与民争利。
因此,新君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私下以内臣经营皇产的名义,继续沿用和扩张,东宫时期就铺下的飞钱联庄兑换网络;在原本投献东宫的商人配合下,潜移默化的将这些抗拒变化之辈,挤走和取代之。
在东宫时期赚钱的生意虽然很多,各种进项也不少,但若换位到了执领天下的皇帝之位,就远远不够用了。事实上,高宗的连年兴兵两征吐蕃,平定新罗,再加上大兴土木的营造宫室;国库早已空虚。
而作为天子所掌握的内藏诸库,虽然还有不少内孥;但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高宗时代攒下来的,也早就内定被用在太上皇养老所需的;非不得已不能轻易动用的。地方民力疲敝,也不堪更多压榨驱使。
但不管做什么都需要钱,开启新政和革除旧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