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尽管如此,这依旧成为广大寒庶之家竭力争夺的出路。
要知道唐代的科举是有“门槛”的,必须具备“生徒”或“乡贡”的身份,世家贵族子弟大多可以就读中央或地方官学,官学毕业之后便可获得“生徒”认证,直接参与省试,无须经过重重选拔。
倘若是寒门子弟,难以进入到各级官学就读,或是获得州府的保举;就必须参与由县、州地方组织的“乡试”,通过的考生就获得了“乡贡”的身份,也称举子,如若获得头名,则被称为“解元”。
省试是在京城举行,各地的举子进京赶考的花销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车马费、舟船费、住店费等等费用,一次赶考基本上都要靡费甚多,甚至有负担不起的农家学子“乞假(借)衣食于道路”。
到达京城之后,还不能马上开始考试。省先要提交代表个人信息的“房状”,之后上交证明自己考试资格的“举荐之书”,为了防止舞弊现象,还需要几个人一起联合“保结”,才可以正式开始考试。
科举中第时自然满心欢喜,但这不代表着就有官可做,进士们还必须通过吏部的考核才可以派遣做官,这被称为“关试”。大名鼎鼎的韩愈,连考了三次都不成功,靠给人当幕僚才得以维持生计。
因为,成为朝廷的选人之后,就初步具备仕官的资格,却没有任何的俸禄和补贴;在等待吏部的放官和选任期间,也不能从事其他绝大多数营生;只能靠家门的支持和亲族扶助,期待着出缺补位。
因此,在唐代科举考试是一件极为繁琐的事情,并非寻常人家可以承担得起;基本上能够参与其中的,往往都是中小地主出身的寒门庶族,有余力供养好几代人脱产读书、游学的殷实、小富之家。
唐代进士录取人数相对稀少,每次在全国数以万计的考生当中,大约录取十几人到二三十人,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还要艰难”。像一代诗圣杜甫,连续考了三次,花了十年的时间,仍没有中举。
要知道,杜甫出身的襄城杜氏,是宰相世系城南韦杜的分支,在襄阳一度号称“半城杜”的家门;所以,在那场权奸李林甫操持的“野无遗贤”闹剧后,还给这些门第出生的考生一点象征性补偿。
杜甫就被授予了右卫率府参军事;只是他耻于授任而没有前往而已。而李白就更惨了,唐朝规定:“工商之家不得预于士”,名满天下的李白终生难以参加科举,最后只能走裙带关系的幸臣路线。
反而是同时代屡试不第的高适,在刚爆发的安史之乱中,依靠一身才学和武艺从军入幕,又平定了东南永王之乱;这才获得紫衣鱼符的高位。正应了“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而刚刚因为参合了永王之乱,而被流放夜郎又半路赦免的李白,也终于大彻大悟的以62岁高龄,决心去投奔河北平叛的名将李光弼麾下;结果却病死在半路上。不可谓是一个时代的小小可笑回响。
而现在还是初唐,各项制度尚且还未经过,开元、天宝年间的进一步完善,其中的潜在猫腻和潜在操作的空间、漏洞,就不要说有多少了。再加上高宗的专权求稳、刚愎拒谏,令朝堂的格局固化。
所以才变相成就了他身后,武则天大刀阔斧的改易制度和往复清洗朝堂,最终裹挟天下汹涌之人望,踏出称帝最后一步的奠基和铺路石。要知道武周代唐过程中,最后只有徐敬业站出来举兵反抗。
而被供养多年的广大李唐宗室,却只能在私下里暗中相互串谋,然后轻而易举被人告发一网打尽;或是被渴望功名的酷吏,钓鱼执法式的一窝窝牵扯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个荒诞至极的笑话和闹剧。
而制科的出题和选士范围,要比常科广泛且杂驳的多;基本上是皇帝亲自指定的题材。从医药方剂、玄学道义、修行养生;书法绘画、诗歌词赋;到兵法通略、史论评定、案例判书、伦理大义等。
因此,这次太子李弘所申请“封岳试”的题材,就是“河湟经略”的定边策选;外加个人的多项武艺考核。也算是对将来想要正式推行的武举,一点小小的试水。也看看能否钓出一些潜隐的将才。
就在马车轻晃的滚滚轮毂,响彻清道卫士的清脆鞭策,羽葆车的鼓吹声声中,不知不觉巍峨绵连,陡壁站立的嵩山就在眼前了。而嵩山周边都是人烟稠密的民力充沛之所,因此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比如派人在山下南方四里处建圆丘祀坛,上面装饰五色土,号“封祀坛”;在最高的太室中峰/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