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起来;因为塔楼内没有火光和声嚣。
随后,他一步一步的挪动到了塔楼面前;就在他突然停下来,默不作声的打量和观望的那一刻,晦暗的天空突然裂云而出,一轮交界的银月;将大片素白色的光华,浸染在绵延跌宕的沙海群丘上。
与此同时,孙水秀的上方也传来了激烈的呼啸声,却是迎面而至一支投矛;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的与他擦身而过,重重的贯入雪白沙地中,也惊得他猛然一跃而起,蹬踏着塔楼外壁冲跳上了第三层。
随即,他就有些错愕的见到,掩身在建筑阴影中的几张熟悉面孔;以及近在咫尺短促的呼喝声:「小心!」「快让开!」「它们要来了!」随即,孙水秀就连忙错身让开,同时望向了身后的沙海。
原本一片死寂的沙海群丘,在霜色的月华之下,居然颤抖和蠕动了起来;随即,从中冒出了一个个干瘪、枯瘦、残缺不全的身形;手中还端持着严重锈蚀的兵器,在咔咔作响声中重重围住了塔楼。
又像是抱着对一切活物的无比痛恨和怨念,几乎是前仆后继的堆叠在一起,沿着倾斜的塔楼外壁不断向上攀爬;然后被守在塔楼上层的一组内行队员,轻而易举的击碎、掀飞,又源源不绝的涌上。
就在几名队员堵着阑干和窗台,酣战不休之际;孙水秀也被第五组的组头,引入了塔楼相对局促的内里。暂时点起的灯火也照耀出,几名正在黑暗中安静闭目休憩或是进食,打磨兵器的内行队员。
除此之外,在下方被石板压住的封闭空间中,甚至还有几匹正奄然趴伏着的驮马,和鞍具上解下来的水囊、箱笼、筐篓等容器;如此一幕,也让孙水秀不由感叹,却是官长留下的手段挽救了大伙。
然而在外间一片急促而密集的厮杀声中,五组组头却是继续带着孙水秀,来到了塔楼的最顶端;也让他顿时闻到了一阵,溃烂与腐朽的臭味;却是源自墙角边一个浑身用破布条,包裹起来的人形。
这些布条已经肮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却又被不断渗出的脓液浸透,形成了宛如霉菌一般的暗色斑纹;若不是胸口由微微起伏的迹象,很容易就被当做一具尸体。第五组头林秀生这才低声开口道:
「还是多亏官长留下的这处据点,我辈才得以在沙暴降临之后,收敛驮马和物用坚守至今;至少在三五日之内,还不虞有所短缺。只是这些驮马牲畜,就没法再坚持下去了;少不了要果断处置。」
「而这些藏在沙中的骸骨,本能驱使攻杀一切活物;且杀之不尽,就算打烂也会慢慢的聚合,唯有彻底研磨成末才无法重聚;所幸只有月色最盛时,才会如此活跃;不过,你也算是正好赶上了。」
随即,他指向墙角死气沉沉的布裹人形;「这是本组在收拢人手时,无意间发现的疑似幸存者,只可惜找到时全身都臭了,只剩下一口气;只能作些简单的处理;既然孙队在此,可否尝试救治?」
「最不济,能让他断气前,开口说上几句话也好;能够多指导一点此处的情形,也总好过让我辈受困在此,只能一点点
的向外搜索和试探?」孙水秀重重的点头道「好说,我自当尽力而为……」
与此同时,身处另一处的江畋,也远远尾随着行尸走肉的蜿蜒大队,经过了第五座沙下的城镇废墟;或者说,这处沙暴笼罩下的的异常空间秘境,比江畋之前遇到的那些空泡,还要更加广大的多。
或者说,在时间和空间的立体感上,被变相的扭曲扩展、延伸了。因此,他所行经过的这些沙中城墟,也没有一个是风格重样的;既有西域风格的土屋,也有热带特色的脚楼。西北山地的碉楼。
与此同时,视野面板中的空间解析,也似乎陷入了某种延迟;唯有被江畋放出来作为探路的甲人,却在这个环境下表现出,难以形容的隐隐欣悦和变相增强的活性,就连远程反馈都变得异常灵敏。
随后,江畋在甲人的感观中,冷不防见到一个笼罩在尘烟中的巨坑,或者说是突然从地下凹陷下去的盆地,周边则像是被某种巨大力量撞击而成的隆起边缘。蜿蜒的行尸走肉就延伸向巨坑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