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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只听一阵中气十足的应和声,刹那间从停驻的马队冲出两行人影;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松的腾跃加速攀爬上,山壁上各处建筑物和附着点,如履平地一般的穿过被阻挡的下层官兵。
转眼就消失在了上方的建筑、梯道,被点燃的大片烟火滚滚之中。片刻之后,持续的高空掷物就骤然消失了。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浑身破烂、五花大绑的秃头,就徒然穿透烟火直坠下。
又在即将撞上沙土地面的那一刻,突然猛然一顿;就像是高空蹦极一般,在上方的绳索牵引和伸缩下,哀声惊叫不绝的接连弹动、摇摆不已,撞在了一处处阑干和檐角上;最后才头破血流的停下。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更多穿透燃烧的烟火,直坠而下的倒提光头;只是他们大多数早已经昏死过去;或是摧折、扭曲了手脚,而像是一块块烟熏火燎的腌肉一般,落入了官军控制中。
而最后一个掉下来的,却是那名浑身宛如蛇盘般柔韧的僧人;但没有绳索的牵引之下,他重重的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尘土飞扬的小坑;也炸开一片放射状的血线。七窍冒血的还想站起就被钩网扑住。
紧接着,依靠山壁而建的一处佛阁,第四层突然凭空炸裂开来,弹射出一个盘体成团的飞影;在空中飞旋着弹开诸多上下交错投射的,梭镖、投矛、飞斧和箭矢之后,像是个炮弹一般的裂空远去。
然而,江畋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这团即将弹落在远处方便院内的炫影;就像是被重重抽了一鞭的陀螺似的,又以更快的飞旋速度弹飞回来;重重的砸在了一处耳房中,瞬间将其四分五裂的震碎。
当聚拢在周旁的军士一拥而上,将其拖架出来的时候;对方已然是两眼翻白,而浑身软塌塌的不省人事了。然而,老僧真行身侧却是惊呼道:“这是北天竺来访的莫尼行、涂迦子,怎会是他们?”
而后,在山壁上愈演愈烈的火焰,也纷纷的突然爆裂、击飞开来,变成了挥洒在空中的点点星火;又被突然扬起的一阵大风,吹向了远处的山门外;转瞬即灭在河滩之中,也露出过火的焦黑山体。
在场一众僧人不由齐齐合手祷念到:“佛祖保护!”“菩萨显灵。”“礼敬大风神主。”然而江畋却是嗤声,打断了他们的祈礼:“可笑!真是可笑;你们的佛祖菩萨护法天神,连自身难保了。”
随后,像是印证了江畋的话语;在一片烟灰袅袅之间,奉命出击的两组内行队员;接二连三的从天而降,落在江畋马前行礼。其甲胄鲜明、筋肉泵张的英武之态;更胜过那些泥塑彩绘的金刚力士。
“幸不辱命!”为首一名浑身肌理膨胀蠕动着,时刻散发着烟气袅袅,却看起来整好以暇、尤有余力的组头,沉声禀报道:“儿郎们当场打杀贼人七名、擒获六人,另外拿住了数名乘乱逃窜的。”
随后,一个穿着褚色袈裟挂着五彩念珠,却被绑了个严严实实的闭目老僧,也押到了江畋的面前:这时才有人连忙解释道:“这就是二十年自徐州广教寺前来访,并落单须弥院传业的扶观大师。”
“不对,真正的扶观僧,怕只早死在了某处无名的荒野中;”江畋却是摇摇头道:“这位乃是延边大名鼎鼎的巨盗‘万里沙’;安插在河西要冲的阴溟使,也是总览诸多眼线的八方使者之一吧!”
“什么!”“怎会这样!”“这不可能!”这一刻,有资格在场见证和旁观的众人,不由的哗然大惊起来:而原本闭目昏阙的老僧,也慢慢睁开了眼睛,却不复熟悉得慈悲祥和,而充斥沧桑蹉跎:
“老身潜隐多年,终究还是免不了这一日,不过,居然是落在了暗行御史的手中,实在是荣幸之甚啊!”下一刻,他就激烈的咳嗽起来,突然从口中吐出大股的血末,显然是不知何时服药自戕了。
然而,在众人一片慌乱声中,江畋只是轻指一弹,他口中的血水就顿然止住,同时喷出了一大滩发黑的污物;但整个人精气神都萎靡下去;江畋这才摇摇头道:“我没让你死,你又怎么死得了。”
片刻之后,又有另一队人策马飞驰而来回复:“上宪,寺内外坊各处,乘乱外逃的人等,都已成功拦截和围住,并且当场拿下了大半数的活口。现已甄别出数人身份,先行押解过来,敬听临讯。”
而作为千佛崖寺知客,监理中院的真行,也死死盯着马背上被反绑手脚,又压跪在地的弟子应明;却是再度老态萌发了许多,口中气急问到:“你可是在寺中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