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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带着换成男装的燕婷想要逃出行苑,并不算太大的问题。但答应一起私奔的燕婷,却给他提供了另一个额外的选择和建议,就是利用她身份之便,从少君私房里取走一些足以傍身之物。
而这个节外生枝的过程,也堪称波澜不惊;依靠伍定远长期出入内外的资格,甚至没有多少人怀疑和盘问,就让他们轻而易举取得物件,并从容再三的走出了行苑。然后一路来到靠近城门的坊市。
在这里有一处可以间接联络对方的邸店;而对方自称是朝廷刚刚委派的,燕山南路分巡御史麾下,并出示了身为御史里行的信物。这样,只要伍定远能够体现出足够价值,就能换取到相应的庇护。
而只要脱离在幽州城,乃至卢龙府境内,少君也就没法直接动用官府的力量,而只能依靠私家的人手,来暗中追索和灭口他们;这也是他与燕婷的唯一生机所在。消息送出去后,很快就得以回应。
但令伍定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城门外的骡马市内接头的,不是当初许下承诺的那位御史里行;而是一位王府部旧带领下的帐内府卫士。或者说不知何时开始,他们就以雀占鸠巢式控制了一切。
而自己只是浑然不觉送上门去的漏网之鱼?伍定远当然当场暴起反抗,试图冲突出去;却是双拳难敌四手的被打倒在地,而被藏匿好的燕婷,同样也被驱赶和搜拿出来;披头撒发的捆绑推倒当前。
若不是他们急于献功少君,只怕身为女子的燕婷,除了皮肉之苦外,还要因此遭到更多的折辱。但是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满身伤痛而呼吸渐渐微弱的伍定远与燕婷,忘情对望着柔肠满怀的彼此。
只是在短暂而宛如电光火石一般的深情对望中,伍定远也感受到了燕婷的某种祈望;就是能否在被投入兽栏,葬身血口之前;先行结束自己的性命。不然,还要受那些兽类的撕咬玩弄以取悦宾朋。
伍定远也曾经亲眼所见,一个延边军中号称百人敌的健勇之士;因为在获罪下狱之后不肯顺服于少君;而在被上报暴病身亡后,送了行苑中的兽栏;再挑断手脚经络,喂食药物徒手与猛兽类相搏。
而如今兽栏里的猛兽,都是在野兽捕获和收罗而来,存在不同程度巨大化和其他突变的异种;其中一些在喂饱了血食之后,甚至不会马上杀死投入的活物;而是将其当做玩物般的一点点折磨撕碎。
所以,他不由将期盼的目光投向了,被那些赤膊力士给团团包围起来的江畋;这些力士都是来自北地或是塞外,精挑细选的角抵高手;最擅贴身擒拿拆骨和徒手搏杀,一身从小熬打硬功更是难缠。
甚至可反弹刀枪箭矢;已有不少少君当前托大的技击好手,或是试图靠近的刺客、死士之流,陆续饮恨在此辈手中。只希望这位假冒的东都来使,能够坚持多片刻;而有机会提前了却自己的痛苦。
毕竟,在他被拖曳进来的同时,也无意间知道了另一件事情;真正从东都本部带队来援的官人,刚刚抵达幽州城东的鸡鸣驿。并且在第一时间就派人,通过紧闭的门楼处,送来了问候少君的口信。
所以,这位且不知名的假使者,可真是流年不利啊!下一刻,就见这名官人脆声轻弹手指;冲得最近的一名力士,就突然捂脸倒地、嘶声惨叫起来;伍定远看的那个真切,却是左眼变成一个血洞。
而后随着短促的弹指声,接连又有数名力士捂脸惨叫;但是都避开了眼睛的要害,而在鼻梁、面颊、腮帮、额头等处,血粼粼嵌如大半截一枚钱币。更有一名力士被击中了太阳穴,闷声一头栽倒。
但是,其他力士也毫不犹豫的伸手护面,顶着深深嵌入手臂的钱币,一鼓作气冲到了江畋身边,挥出呼啸烈风一般的掌拳指爪;就要将他臂膀、驱赶擒住捏碎;刹那一道似有若无的淡淡剑光闪过。
从前后左右七八只同时挥击、探抓而出,如漫天罗网令人无可躲避的指掌、拳头,几乎应声而断、脆裂崩飞、迸血四溅当场。而闪烁剑光如游蛇盘绕从人群中再度挥出,掠过其余力士的头面、肩颈、侧肋和脐下。
继续捂脸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