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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江畋发现自己已偏离了,行苑中轴线上的诸多正殿、宫室建筑;而来到了西侧一处花苑当中。而在这里,他也感应到了潜藏在花树、山石和建筑阴影之间,那些似有若无的轻微呼吸和摩擦声。
显然,虽说这里看起来并没有设置明面上的岗哨;但在暗地里却是外松内紧的更加戒备森严。假如,有人在这里露出可疑行迹,或是采取危险举动的话,或许就会遭到至少数十具弓弩的攒射和围杀。
但是当江畋跟随者军吏进入花苑之后,却又是另一番旖旎风流的景象。在点满了灯火照耀的庭园内,赫然散布着好些个回廊亭台;在这些纱帐垂幕的亭台游廊内,则是宛如自助餐桌一般的酒水美食。
以及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在仅着轻纱薄裙的女伴陪伴和侍奉下,当众寻欢作乐不休的年轻子弟。他们是如此的忘情所以和沉浸其中,滚作一团或是上下其手;做出种种令人不堪入目的举动和情态来。
以至于江畋站在远处,都能闻到各种提神助兴的熏香味,混杂着汗流浃背和其他体液交换,所持续弥散开来的复杂气息。但这些人对于外来者同样是熟视无睹一般;任凭军吏将江畋引到一处厅堂外。
而在这里,江畋同样感受道来自暗中,数道饱含这恶意与威胁的窥探目光;甚至还有某种充满野性的渴望。然后又随着被军吏轻声呼唤所打开的门扉,瞬间消失不见了。就见他目不斜视的步入其中。
然而进入室内之后,呈现在江畋面前的又是一副活色生香的场景。那是一位位或站或立或坐,体态婀娜、风情各异、娇美可人的佳丽;穿着轻薄通透将近一览无遗的绡罗曳裙、织花半臂和锦绣衫子。
手中端持着半透明的团扇,或是挽着精美的帕子、手巾。用妩媚娇柔、坦然无遗、陈横姿态,和令人陶醉的迷离、朦胧眼神,毫无避嫌的齐齐观望观望着,被引入其中的江畋其人;发出细碎的窃声。
而且,此间中人显然比外间更加放得开;四面敞开的厅堂后时不时还有个别人,围绕着屏扇、云床等诸多陈设和梁柱间的隔板;惊呼娇叫着持续追逐嬉戏着。然后就变成了墙角、隔板后的喘息声声。
最终饶有趣味审视着这一切的江畋,却被引到了向上行走的阶梯;来到一面厚重异常的乌沉木大门前。这名军吏轻轻拉了拉把手,就退到门边静静等候了几息;乌沉大门悄然开启露出一个婀娜身形。
然而,低眉顺眼侧立在旁的军吏,在见到对方的刹那,却是露出了一丝震惊、错乱的表情来;又如电光火石一般的消失不见,只剩下死气沉沉的面无表情。就见这名女子赤足站在猩红绒毯上低声道:
“你就是东都来人,莫让少君久等了。”
然而这一刻,江畋对于这位少君的兴趣,也被推到了某种顶峰;因为他之前也似乎见识过,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又是怎样的人物,才会如此托大和自信,可以对东都本部派来的代表如此气贯指使呢?
随着江畋身后的大门,就被这名主动走出的女子,给顺手悄然闭合起来;然而下一刻,她手臂就被在旁的军吏,冷不防用力的捉住,用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急促道:“你……你……为何会在这里!”
“……”女子不由豁然一惊,然后看清了大半身体都站在阴影中的军吏后,却是闪过了震惊、悲哀、不齿和羞愤的表情,最终又变成麻木不仁的语气道:“我为何不能再这里……我本就该在这里。”
“不对,不对!”军吏满脸不豫,有些呼吸困难道:“我明明已经呈请了公中,令你指配与我,从此就不再用侍奉他人了;就连教坊司力例行的赎身之资,我都筹备妥当……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为什么不敢?你不过是个区区从马直的军巡,还算可用的鹰犬之流。”然而女子却是惨淡冷笑道:“上官、贵人们要用你卖死力,就会赏你根骨头;你还要痴心妄想奢求什么,就不会改变心意?”
“更何况,莫说这偌大行苑之中,都是少君可以随意支使的玩物;就算是在这幽州城内,可有哪个本地人家的后宅,能够拒绝少君的召传呢?更要感谢你那位口风紧的好兄弟,让少君再度记起我。”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走。”然而军吏却是松开了她的手,像是鼓起全身气力和血勇一般的艰声道:“离开幽州,离开少君可以伸手的地界;改名换姓后重新开始……我就不信,以天下之大,难道。”
只是,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努力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