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狮子身边挤撞到一边去,却未能挤得动反被弹开一边;不由越发的脸色难看起来。
然而,紧跟而入的老成皂吏,反而是稍稍宽下语气来;一边四下查看和翻动着,空荡荡室内为数不多的物件,一边试图与樊狮子攀起话头来:
“敢问这位壮士是什么来历,看着就像是军伍中人啊!”
“你猜呢?”
樊狮子淡淡道:
“这……就让人有些为难了。”
讨了个无趣的老成皂吏,却也不怎么恼于形色地暗指道:
“我和我家主人的来历,徒坊管衙处自然尽可查询;”
樊狮子依旧不为所动道:
“但是若是他们不想让你知道,劝你还是不要自寻烦恼的好。”
“多谢提醒。”
听到这句话,年长皂吏不由脸色微变,手中翻找查看的动作,却是不由越发轻缓起来。
而当他们一直搜查到了三楼之后,看见堆满了书籍和文稿等物,却没有什么可以藏人地方的私人居室;这名老成皂吏更是象征性的初初翻了几下,就忙不迭的退出来了。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之后,那名年轻皂吏才突然忍不住甩手问道:
“老丁,为何要拦我,明明方才可以……”
“小顾,你没见到那个汉子的说话行举么?怕不是技击的好手,还对公门手段熟稔的很啊”
名为老丁的皂吏,却是摇头道:
“更别说,他那位主人堆了小半屋子的书;都不是什么等闲的来历。”
“那有怎样,难道就不能捉住把柄……”
小顾不由梗着脖子道:
“重点是,对方怕不是个读书人,还有人护卫的读书人?你还想捉他的把柄?”
老丁却是恨铁不成钢瞪他道
“你要知道,那些被打发进来的读书人,可是心眼最多最麻烦的所在;单论此辈真要坏心眼起来,可是比还要下城河的污滥还脏呢。”
“更何况,你若是连人家背景,都没法摸出来又怎么敢轻举妄动;就因为一时被人耍了脸子?你怎么不上天阙去摘星捉月啊!”
说到这里,他变得有些苦口婆心道:
“因为你是家里交到我手上的缘故,我才和你说这些话的。咱们这身公服,也就在那些罪徒面前,尚有几分威风而已。可在那些正任的大爷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可是这些读书人,却是未必没有机会,结识和攀交上那些正任大爷的上官。要是真能捉到凭据也罢了,可在例行公事间耍性子,无端恶了人家有什么好处,生怕日后没机会和你算数么?”
随着东区里持续不断地搜查动静;最大的变化就是街市上,巡曳往来的武侯和巡卒、差役,也变得频繁起来。时不时,还有一些看起来神情慌张,或是面目可疑之人被拦下来往复盘问。
而在这种大多数早就习以为常一般地,流于形式和表面上的风声鹤唳当中。小敖也如约送来了当日搜集到的文抄等物。只是他这次似乎来的比前几日都要稍晚一些,而且走起路来也有些蹒跚。
然而,在江畋顺口问了几句,他却支支吾吾的左右他顾;似乎别有隐情。既然他不肯说,江畋也不好交浅言深的追问下去;而在支给外间跑腿所费的时候,多给了几个拿去看街坊郎中的跌打钱。
然而,小敖在捏着这几枚青钱的时候,却是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却又有些隐隐地神不守舍。或者说,是他隐隐心寒和有些难以置信的一个结果。
因为,昨日里他私下里去找,在驴头酒家过活的小雀儿;在对方满是其他男人味道的怀里,寻求一时慰藉后;却被她突然告知在兼职营生时,所无意听到的一些内情。
比如,那位口口声声是提携他的恩人,而久暗中指使和操控他在徒坊中,打听和收集了不少消息的靠山;居然是他在早年几次三番,暗自想要摆脱徒坊里的生活,却总是被人辜负和背弃的罪魁祸首。
因为这位靠山和恩人,实在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