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向台下一众幕僚,下巴微扬,示意徐姑姑将手旁信笺传于众人。
还是今早清河王送来的东西,这是她刚才临时抄誉的一份。除了指向那日谋害她,是高平王所为外,又另外
加了条。私蓄兵甲,意图造反。
指尖抚过案上的阴刻麒麟纹,桓儇挑唇轻笑道:“诸位觉得如何?”
“您这是打算对付宗室?”阴登楼皱眉道。
“有何不可。”抬首看向阴登楼,桓儇倾唇,“宗室素来与本宫不和,借这个机会震慑他们最好不过。更何况此事证据确凿。”
宗室一直都是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不为别的,只因这些人哪个不是野心勃勃。桓璘和桓毓不就是前车之鉴么?说到底生于此中又有几个是纯粹的。
“殿下尽管下令,我等自会听您吩咐。”谢长安笑眯眯地接过话茬,“只是祖父让微臣提醒您一句,别忘了承诺过的事。”
闻言桓儇眯了眯眸,“自然。”
与她联手的世家,哪个是好糊弄的?所以除了她本身的名声和手段外,自然也许下了相应的承诺,换取他们的支持。毕竟这天下从来没有亏本的买卖。
“让御史台和刑部去查吧。另外记得通知宗正寺准备将高平王除牒。”瞥了眼天光,桓儇眼中光芒翻动,“最好让高平王知道此事。”
话语中深意尽藏。谢长安挑眉,深深地看了眼桓儇。
“行啦。诸位天色已晚,都回去吧。承曜你留下。”
“喏。”
看向一脸严肃的梁承耀,桓儇笑道:“准备的如何?”
“一甲草民不敢轻言,不过二甲还是不在话下。”梁承耀看看桓儇,蹙眉道:“殿下可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有。你安心应考便是,跟着本宫这么久一甲自当有你一份。不过么……”桓儇笑了笑,没将话在继续下去。
挥手示意梁承耀退下。桓儇移步至窗前,抬头看向天际那抹余晖,眼露凝重。指尖落在窗框上,她敛眸喟叹一声。δhu5iá
“还是希望裴重慧能一举夺魁。至少要给他留一条后路。”
广袖垂落,连带着腕上的佛珠也下滑了几寸。拂来的晚风,吹动了她发间的步摇。夕影落下一道长长的光影,越发显得寂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