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拂过。
“你如今只是刚入翰林。洛阳一事你虽然也有功劳,但是远远不够。想要顺利走下去,还需要会思会看。”
纵然他不善武学,可是此刻仍旧从桓儇语气里品出肃杀之意。本就被雨水浸湿的后背亦被细密汗珠濡湿,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不知这朝堂素来杀人不见血。见血则血流成河。
“今夜的事情,你只当做没发生。不会有人知道你去过落雪观。”桓儇走到朱漆鸾凤案前拾起搁在案上的缠枝牡丹银薰球,“回去以后去大理寺当差吧。”
他在桓儇隐秘的手段下得以名列三甲,又被指派跟着崔皓学习了数月。而后又被调到翰林院学习,之后又出任巡河副使。各种殊宠加身,若还不知感恩,那边是枉费桓儇的栽培。
可到底心中有所牵挂。
“前路漫漫若没有足够的力量,你只不过是万千人中的同一种罢了。”桓儇偏首瞧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
有些心思是藏不住的。
心中本就惴惴。因无法判定出这位心思诡谲而不喜形于色,却能在谈笑间令群山臣服,千江忪栗的大殿下到底在想什么。
在斟酌少许后,武攸宁扬首,“其实微臣并非不想获取力量。只是见到那样的昙华娘子,纵然不为其他,为这同僚之谊。微臣也愿意挺身而出。”
话落耳际桓儇眸中掠过讶然。神色复杂地看着武攸宁,最终摇摇头。这以一腔孤勇去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颇为眼熟。
移目看向远处跃动地烛火。桓儇走了过去以金簪压灭了好几支,瞬时屋内也黯了不少。可是桓儇对此却不甚在意,游走在烛台附近,直到将它全数压灭。
陷于暗处的桓儇目光冷锐地望着仍旧身处光处的武攸宁,微弯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