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芸给出的信息量大到爆炸,但甄澄还是果断地选择把需要消化的部分放到日后慢慢思考,转而回到了原先的推理思路上:
“所以老师想说的是,被牵扯进葵魔池这件事情,和我的运气根本就没有关系。而是……阴谋本身,就和我有关?!”
不知不觉,甄澄已经开始像蔡丕秀她们一样用“老师”来称呼曲芸了。那深渊般不可捉摸的实力与谋划让甄澄渐渐接受,这位看起来让人嫉妒的“同龄人”确实可以教导自己需要的东西。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曲芸点头认同:“而且不是和你有关,而是本就是针对你设计的。”
甄澄想了想道:“这扇传送门是老师你亲自打开的,葵魔池的消息是兔公主散布出去的;
当时她透露的对象是gurrr~wa,塞菲斯和他的党羽恰好听到便追去质询。而我,则是在最后这个时间才意外卷入的。
没有人对传送门动手脚,否则老师肯定能发现;兔公主对gurrr~wa的谈话被塞菲斯听到哪怕不是偶然,也不可能有意被我遇到;因为最最不可能的,就是左右老师你下课的时间。
一切都自然而然没有一丝破绽,这样的话……”
她得出的结论并非是直观上的“这不像人为所致,更不可能是针对我。”;也不是“这是老师针对我布置的考验”;而是:
“这些若真是有人蓄意而为,那恐怕和我的世界灭亡之时那背后的推手,你让我不要去追查根底的‘命运’,是同一股势力。”
“哦?你为什么这么想?”曲芸露出满意的神色,看着闭目静静躺在池底的甄澄。
“太随意了,”甄澄沉吟:“毁灭一个世界,杀死一大群血烛堡的学生,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没有给人留下处心积虑布局的感觉,反而像是一步闲棋。
能成就成,不能成也无妨。就是这样的感觉。从我的视角入手,如果真的想要对付我,以这样的态度行事的对手并不多,不是吗?”
“你的判断准确得令人惊艳,但还是对我们的老对手缺乏一些了解,”曲芸说着,开始引导在甄澄体内流转数轮循环的奥法元素开始冲击她的真理之门:
“对他们而言,我的门徒,尤其是坐上弑序诗人席位的你,是必杀的。而杀死你,现在已经是他们的头等大事。
这一点从他们敢在血烛堡我眼皮底下出手就足以见得。通过这次的事件,我可以反向追查他们的踪迹,甚至在一段时间的分析求证后找到他们的本体所在。
这可不是一步闲棋,而是堵上一切的舍命一击。”
“你的意思是……血烛堡有它们的内应?”甄澄为之一愣,随后不敢置信地推理道:“安哥拉兔公主和塞菲斯的矛盾原本就是演给我看的,
而其余那十几名被牵扯进来的同学……完全就是为了让你转移视线,掩藏谋杀我的真实目的的虚晃一招?
如此一来,刚刚发生的事情如果成功的话,看起来便不再是一场针对某个特定学生的谋杀,而是一场由于疏忽管理造成的意外事故……”
“你能想到这些,是因为注意到了它吧?”随着曲芸的声音,甄澄在内视真理之门的自我思维世界中注意到一团难以捉摸的乱流。
混杂在自己熟悉的内心世界中,这东西像普通的心灵介质,像空间本身一样晶莹剔透丝毫不引人注意。
但当你注意到它时,却感觉它给人一种十分浓烈的乖离感,一眼就能看出它是不属于自己内心的东西。
在曲芸的法力包裹下,这东西被硬生生拽出了甄澄的心灵世界。
“看,这就是让我们推断成立的铁证了。你太过聪明,以至于让他们为了达成目的不得不对你的意识做一点手脚。
它对你影响不大,以至于包括你自己在内的任何人都很难在日常行为中发觉你不自然的变化。
但是,在某些细微的地方,它会影响你的思维,让你按照自己所习惯的,最合理的行为方式之外,另找出的一条看似同样合理,实则漏洞百出的行为方式行事。
比如说,明知道我不会阻拦你变强的脚步,却仍然瞒着我试图自己偷偷进阶;又比如说,在学生终端检索过葵魔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