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甄澄注意到打翻在主卧门口的煮锅,满地已经凝固,人皮似的胶质物,以及其中竖起清晰可辨的两枚未曾完全融化的脚趾。
回想起刚才梦幻似的体验,甄澄试着在脸上挤出一个女佣掐住自己手腕时那样的扭曲笑容,回应道:“你猜。”
地上的纳维斯女士立刻就惊炸毛了,手脚并用,倒爬回几步,战战兢兢道:“你疯了吗?这只是一场游戏,你对可怜的伊庇伦斯先生做了什么?”
喂,为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直接联想到他身上啊?难道你以为本小姐把那大活人给煮了?就算是煮了他,也不可能化成塑胶溶液吧?
说起纳维斯女士,也算是业内的一个传奇。作为一名侦探,她居然是以胆小和冒失著称的。
但这样一个家伙,偏偏又屡屡因为匪夷所思的“幸运”而堪破过一系列疑难案件,用根本讲不通逻辑的推理和难以理喻的行为把事情推向正确的解决上。
然而出于对演技的偏爱,晚宴上亲身接触之后甄澄敏锐地察觉到纳维斯女士的表现有太多不够自然的地方。
比起被幸运女神眷顾,她更倾向于将纳维斯女士的行为理解为一种专精于将自身放在无害的弱势位置上的暗中观察与无形引导。
换句话说,比起严密的逻辑推理与客观的事件经过,她更善于从“人”的身上寻找突破口与解决问题。面对这样的对手……
甄澄收起有些狰狞的表情,叹了口气将身份卡牌摆到对方眼前:“你也知道这是场游戏啊,我犯得着对那老先生做些什么吗?另外你有没有搞错,我才是【被害人】哎!”
说罢,她理直气壮地丢下一地烂摊子,朝大厅楼梯走去。
只要纳维斯不是真傻,就不可能费劲去把门里的竞争对手放出来。如果她真那么做反而更好,甄澄还在为如何限制这位真正的杀手发愁呢。
似乎受到甄澄的启发,坐在地上的纳维斯女士也拿出自己的身份卡来查看。这倒是让匆匆走过的甄澄一瞥之间收获了一份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