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不能这么说,赵主子。”夜莺收起笑容,冷哼一声:“你情我愿之事,怎说得是娘娘逼你一般?当初娘娘还棘手可热时,赵主子怎不说这话?如今见娘娘落魄了,赵主子便想撇清干系,真是打得好算盘。”
她靠近赵美人,森森然道:“赵主子,既然已上了同一条船,你最好盼着娘娘好,若不然只怕最先倒霉的人便是你。”
赵美人听到最后一句话,脑子总算清醒过来,垂下眼眸,不再说话。
这些日子眼见着后宫中的妃嫔越来越少,连跟她关系最好的周常在都不知所踪,甚至打听不到犯了何事,人去了哪,是死是活。
她害怕极了,唯恐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后宫但凡有风吹草动,都让她如惊弓之马一般惊恐,收到薛婉君来的消息时,更是让这种惊恐到达了顶点。
夜莺也不说话,只嘴角带着嘲讽的笑等着赵美人。
终于,赵美人轻声道:“走吧。”
夜莺嘴角笑意加深,去捡起那手炉,拍了拍沾了雪泥重新递给赵美人,道:“识时务为俊杰,赵主子一向懂得如何抉择。那边有暗哨,还得劳烦赵主子绕远一些,往这边走,这边才能到我们真正想去之地。”
赵美人接过手炉,认命地跟着她走,心中是化解不开的悲凉。
她哀叹一声,薛婉君狠毒想要她的命,行这一箭双雕之事,既让她担了罪责又通过她达到目的,此一去,只怕这条命是难以保全了,但愿薛婉君能信守诺言,让她的父兄能安……
苍澜院中,莲花裹着一身雪白的狐裘,简简单单的发髻,上头插了两支蜜花色水晶发钗,点缀了白绒绒的发饰,衬得唇红齿白、肤若凝脂。
她手里揣了个白玉小暖炉,浑身暖洋洋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拒绝了坐步撵要自己走,在齐嬷嬷的殷殷嘱咐之下,欢欢喜喜出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