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言论,差一些让听到的人都相信了。
大哥问贪官,为何会进来,治下百姓是否真的富了。
贪官沉默半晌,长叹一声,说欲壑难填,贪着贪着忘了收手,也忘了初衷,被查抄了,但他的理论没错的,他所治理的县渐渐成了百工之乡。
大哥摇头,直言道只是因为当地乡绅商贾有需要,才逐渐成百工之乡罢了,非贪官的功绩,放纵贪念,被乡绅地主所挟持,成为傀儡,这样的官只为乡绅地主做事,非为百姓伸张,并不能造福百姓,反而穷苦的百姓被乡绅地主吸血导致越来越穷。
贪官反驳不得,却坚称自己没错,若人生再来一次,定会做好云云。
像这样角度清奇的人还很多,小偷不认为自己有罪,不过将别人闲置之物物尽其用,劫匪顺应天理,笃信弱肉强食,等等,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观点都有。
他的大哥,便是在这样环境之下历练而出,人生与圣贤之理相互结合,自然看得透彻,与人不同。
今日这么多人的场面,不过小场面罢了,哪比得了流放时经历的险境。
那时刚到流放之所,周遭无处不在的恶意,内有流放所中犯人虎视眈眈的欺凌,外有郭能走狗时不时的欺压折磨,比如今险恶得多。
都走过来了,往日那些苦难,造就了今日的坚韧。
他相信,只要他们一家都活着,就没有过不了的坎儿,郭能早晚会得报应的。
莲宝眼中迸发出一抹坚定的自信,他默默离开人群,暗暗留心周遭,看看他前头遇到的白胖子还在不在,可惜一路都没看到,猜测应该已经离开了。
他回到原先编藤条的地方,人还没走近,那卖秋梨膏的商贩远远看见了他,就朝着他招呼了起来,神情十分激动。
莲宝讶异,先头这商贩也与他搭过话,对他多是同情,两人交集也不多,他不过离开了一阵而已,何故对他这副模样。
不等他走近,秋梨膏商贩便自个朝着他迎来,神情十分热切:“老弟老弟,你这藤条往日好不好卖?不不,是你做的是不是富户生意?瞅准了今日富家子弟多,才出来开摊?”
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秋梨膏知道好卖肯定是不好卖,这种大生意是不做则已,一做吃几个月。
莲宝十分不解:“李大叔,何出此言?”
两人说着走到那箩筐藤条旁边。
李大叔双眼冒光,用袖子遮掩掏出那锭大元宝,很正直道:“老弟,这是贵人来买了你的藤条给的银子,我掂过了,整整十两银子,买你一根藤条,财不外露,你赶紧收起来!”
说着直接塞到莲宝手里,又挡住外头的目光,嘴里一个劲儿催促莲宝收起来。
莲宝听了半天,看着自己手里沉甸甸的元宝,有些愕然:“还真有人买?”
他十分惊讶,往那编好的藤条一看,果然编得最好的那根不在了。
他很是惊奇,有人跟他小妹一样的嗜好?
“对啊,还是个贵不可言的公子。”李大叔热切的道,见莲宝神情惊讶,心里开始发急:“我的好老弟,你就别装糊涂了,我穷人出身不懂贵人在想什么,你说你这门生意——”
怕被人听到,他顿了顿,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是不是跟达官贵人的教养有关?亦或者是富人有些特殊癖好,需要用到?这是专为贵人而做?”
说着递给莲宝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这是他最想知道的地方。
莲宝一瞬理解了李大叔的意思,恐怕是想跟他取生意之道,也想做这门生意。
他顿时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说的那么玄乎,自己压根就没想做生意,只是一是想到小妹喜欢,二是知道没人买不会耽搁正事,今日有人看上,这不过是赶巧了而已。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解释了几句,自己也没想到能卖出去。
听他这么说,李大叔越发急了,没想到能卖那来这摆摊干啥,说不过去,又问莲宝是不是怕他传扬出去,不肯告知里头门道。
李大叔连忙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告知他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