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公老神在在,无半点被点到的自觉,撸着胡须垂眸,眼中直冒精光。
薛平连忙应是,双手接过落叶谢恩,行了告退礼恭敬退下。
走出茶楼时,他忍住向上看去的冲动,手里还握着那片落叶,皇帝虽一个字不曾指责,他却惶恐不安。
作为户部尚书,这个时候有空来看热闹,却没空管最要紧的秋收,这不是失职是什么?
只是他捉摸不透,皇帝是不经意之间想起,还是特意的,摸不清楚。
这些年皇帝越发高深了,让他实在看不明白,猜不透皇帝对他的态度和看法是如何的。
总之他接下来要忙了,这事被皇帝单独点出上了台面,那他就得亲自去管了,不能像之前只过问几句了。
薛平走后,茶楼中静了静。
范公撸着胡须不说话,其余人是不敢说。
皇帝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众人:“诸卿若是无事,便自行去罢。”
众人如蒙大赦,赶忙纷纷行礼告退。
范公气定神闲,慢慢悠
悠最后一个走,他这把年纪了,自是不怕万岁爷给小鞋穿的,何况万岁爷是明君,又怎会给人穿小鞋,薛平那是与众不同的例外……
等范公走后,皇帝不由笑骂一句:“老人精。”
仿佛猜到了他要做的事一般,人活年纪太大,成了精。
国子监外大街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胡淼淼听完属下禀报的来龙去脉,沉吟一番道:“私家恩怨不必去管,护好万岁爷要紧,盯紧一些,若有可疑之人及时来报。”
“是。”一身着对襟粗布短褂、面貌普通的小伙,面无表情应是,转身即走。
胡淼淼笑眯眯地朝着背影,喊了一声:“大爷,好再来啊。”
小伙已见惯不怪,一点反应都没有,波澜不惊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听到这话的百姓,怪异的看了胡淼淼一眼,原来这胖子是个皮条客,这白白胖胖的模样,发面馒头似的,像,像极了。
胡淼淼自是不理旁人的目光,他揣着胖手,又转头看了一眼那酒楼,下头的马车早已匆匆掉头离去,那失足坠楼之人也被马车上的人抬进马车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