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德这边,深深吸了口气,将激动兴奋的心情强行压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也在皇帝面前坐下,低头告罪一声,神圣地抬起手替皇帝把起脉来。
他是个有医德的,无论什么事,一旦替人把上脉,都会迅速冷静下来。
皇帝颔首,只看了他一眼,目光就重新落回莲花这边。
莲花觉察到他的目光,也忍不住眉眼弯弯的转过来看他。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说话,一切尽在无言中。
厅里头顿时安静下来,褚院正坐在莲花前,而黄祖德坐在皇帝前,旁边的人都安静待着。
皇帝这边,很快就把完了一只手,黄祖德请换另一手。
莲花见自己的还没完,忍不住紧张兮兮地问:“御医伯伯,我没事吧?”
褚院正把着脉搏,事前已经听过,这位莲美人身上或有什么难以断的问题,故而需请他来断一断,他便看久了些。
他细细感受,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跳动有力,滑脉之象。
人除了有些孕燥,实属正常,旁的感受不到什么异样。
听这么问,他和蔼可亲地安抚道:“莲主子,臣姓褚,您身子贵重,臣初次为您把脉,容臣多看些时候,莫紧张。”
或许是行医久了,褚院正自带一股安抚人心的亲和之力,神态和善,让莲花抵触不起来。
她咬着唇点了点头,忍不住去瞟向皇帝那边。
皇帝见状,又将把脉过的手放回去,给黄祖德使了个眼色:“黄医丞,你替朕好好瞧瞧,瞧久一些,要更稳妥一些才是。”
黄祖德没有意会到,闻言愣了愣:“右脉微臣已瞧好了。”
万岁爷不过有些肝火罢了,没大碍,无需看太久。
皇帝眼角的余光瞧见旁边的小妃嫔,瞪大眼睛,想说点什么。
他直接吩咐道:“黄医丞,你入太医署时日太短,当与褚院正好好学学才是,褚院正诊多久,你便多久罢。”
“哦……”莲花这边闻言,她没想说的话了,是了,院正比医丞要大,炭头的确还嫩了点,这么说给她把脉的褚院正才是对的。
皇帝松了口气,若是他看的不错,方才他的小妃嫔恐怕是要问为何她看那么久了。
黄祖德恍然大悟,万岁爷果真不愧是万岁爷,这是在教导他做事要稳妥,要沉得住气,真是受教了。
褚院正的医术,的确有很多他可学的地方,是该如此。
于是他摸着下巴,重新沉下心来开始把脉,尽管看来看去都没什么问题,他还是等到褚院正把完了才收手。
这一边的脉象把完了,两人同时又换了一边,终于,两边脉象都把完了。
褚院正和蔼地询问莲花,容他冒犯,是否能让他看看几个穴道。
黄医丞心念微动,脑中似有一道光划过。
莲花如小鹿一般受惊,紧张地问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褚院正不愧是太医署一把手,深得皇帝信任,他面色如常地和莲花解释了几句,说从脉象上看很康健,无大碍,查看穴道只是例行看看,并非有事才看。
莲花这才安心,看向皇帝。
皇帝颔首,示意黄祖德也看他的。
等两人查看完,简单说了几句,言语中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妥。
莲花放心了,松了口气,扭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皇帝:““万岁爷,好了呢。”
在身后的张庆,迅速朝褚院正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领会,按着事前演练的结果,快速换了位置,重新坐下来。
皇帝眼角的余光将两人动作瞧得清清楚楚,眼神微动,笑望着莲花,却重新将一只手放到了桌案上。
莲花满脸是笑,以为没什么事了,见皇帝这番动作,不由得疑惑:“爷,咱们把完脉了呀,您怎么还伸手上去?”
皇帝淡笑的示意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