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个有些男生女相俊俏的小俏脸进来,黄神医也不以为意,只看了一眼就别开眼睛。
摸摸苏然脉搏,他嘴里低声自言自语:“这方向是对的,方才都有反应,怎么现下又弱了下去?还差的那一哆嗦究竟在哪?”
莲沐苏一直说着莲花小时的趣事,他娘人是有反应的,就是不醒,不知道还差在哪里,他心里强压着不准自己急躁,依旧保持着不徐不缓的语调,安抚他娘。
听着那像大夫的老头和大哥的话语,莲宝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他将手搭在莲沐苏肩膀上,递了一个眼神。
无论如何他都要试试。
莲沐苏了然的让开身子。
莲宝俯身下去,接过莲沐苏的话,用哄的语气对着躺着的人道:“娘,囡囡还活着,还活着,宝儿知道她在哪了,只是宝儿不知怎么能见到她,才一直不敢说,娘……”
说着说着,喉头已开始哽塞。
都怪他,心中举棋不定,怀有侥幸,以为娘信了,没想到娘只是不想让他担心,顺着他罢了。
莲宝强忍着悲痛,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头,凑到苏然耳边,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娘,囡囡在皇宫里呢,族叔也有人护着,宝儿还未弄清内里情形,不敢贸然行事,怕害了囡囡。不过宝儿已想到怎么能见到人了,娘,您听到宝儿说的了吗?”
不实话实说娘是不会信的,他了解娘。
说完后,他紧张的等待着,莲沐苏和黄神医也都紧紧看着躺着的人。
等了一会儿,躺着的人没什么反应。
黄神医不由大失所望,这小俏脸装神弄鬼神秘兮兮的,还以为有法子呢,没想到还是不中用,一家子都不中用。
他叹了口气,欠镇远侯府的,难道永远还不了了?
他看一眼渐渐陷于绝望的莲宝和莲沐苏,心道罢了,还与他们也一样的,欠的恩情总是要还清的。
当年他隐退之前,被人逼迫,夫人被人抓去软禁了起来,幸得镇远侯府夫人搭救才脱困,这个恩情他并未忘记。
只是世事难料,很久后等他得到消息时候,镇远侯府已经覆灭,镇远侯夫妇双双故去,其余人等不知所踪。
他也没想到,这趟来医治的,竟然是故人之女,这恐怕是镇远侯留下的唯一孤女了。
当年他去过镇远侯府,见过这位镇远侯府的大姑娘,虽说二三十年过去了,变化极大,他来时还是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世事无常,实在令人唏嘘。
黄家家中,现下立有镇远侯夫妇的长生牌,没有镇远侯夫人,哪来他们一家如今的日子。
黄神医有些颓然,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听由天命了。
莲宝悲痛不能自拔,他抓住苏然的手,悲伤的说道:“娘,囡囡在等您,我们也在等您,您怎么就那么狠心丢下我们。您看看爹,您睁开眼睛看看爹,这些时日以来白了多少头发,方才宝儿见他白发又多了,没有您可怎么办啊,爹那么倔,他只听您的话,娘,没有您爹可怎么办啊……”说着泣不成声。
莲沐苏双眼发红,忍着悲痛。
他仰头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泪意眨掉,起身朝外走去。
爹和二弟还在外头,他要去将人叫进来,一家人要一起陪着娘,就算最后真的没有办法,他们也要一起陪着娘。
黄神医无力地摇摇头,颓然不已,熬了半夜,几根乱发耷拉下来。
便是他自诩医术了得,也没法从阎王手里抢人,这就是命吧。
他习惯性的摸摸苏然的脉搏,猛然一惊,发现原本已弱下去的脉搏,越来越有力。
他大喜,拍着莲宝的肩膀,大喝一声:“好小子,那一哆嗦齐活了,哈哈哈!”
正要开门的莲沐苏猛然回头,一瘸一拐快速走回床面。
外头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也迅速跑来,开门就进。
莲万真正要喊,莲长和满怀希冀,黄神医抬起一手,他们立即止住动作,大气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