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被抄家的事情在金陵很快就传开了,街面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王子腾虽然这会儿正在云南奉旨查边,可也很快就知道了消息,他并不知道薛蟠的罪名竟然是和他有关的谋逆,只是觉得贾敬太过放肆,不就是杀了一个草民嘛,你一个靠着还不知道能活多久的太上皇的东西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王子腾觉得自己肺都快气炸了,这该死的贾敬,你怕是还不知道陛下对你有多厌恶,他忍着恶心,给万历皇帝写了一封密折,让自己的亲信快马加鞭赶去京城,把这封信交到皇宫里的万历皇帝那里去。
亲信领命而去,马不停蹄地出发了。只不过他还没出发多久,薛天就隐着身出现在半空中,把他冻成了冰雕。
从亲信背包里飞出一封书信,薛天打开一看,果然是王子腾和万历皇帝密谋准备干掉他和宁国府的书信,也不多言语,他就拿着书信回了炼丹房。
“老爷,西府老太太传话,说有要紧的事情请您过去一趟呢。”贾珍站在炼丹房前轻声说道。他这个父亲自从炼了丹之后越发神秘了,经常不用吃饭不说,就连日常出行都很少,平日里都在炼丹房里打坐看书,炼丹制药,可还真别说,那些药真的跟仙丹似的,虽然味道不佳,但药效惊人,服用过的人无不交口称赞,啧啧称奇。
“无非就是薛家被抄家的事情,你代我去一趟,就说此事事涉朝廷机密,太上皇有旨,敢泄露机密者斩,恕我无法透露案情。让他们也消停一些,不要做出让太上皇误会的事情来。”薛天冰冷的声音从炼丹房里传了出来。
“是,儿子这就去西府那里和老太太、政叔他们解释。”
“慢。”薛天又出声道。
“老爷还有何吩咐?”
“你让政弟过来一趟。我有事和他说。”
“是,老爷。”贾珍拔腿就走,从两府相连的侧门进去了。
贾珍进了荣国府,只见老太太坐在榻上,贾赦夫妻、贾政夫妻、贾链夫妻、贾宝玉、迎春、探春等人都在,脸上都露出了深深的忧虑。
“给老太太请安。”贾珍恭敬地行礼道。
“珍儿,为何不见敬儿?”贾母问道。
“回老太太的话,我父亲正在为太上皇炼制一炉要紧的丹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他让孙儿前来回话。说是……”
“说是什么?快说!”老太太心忧如焚道。
“说是太上皇有旨,此事事涉机密,任何人不得透露案情,违者立斩!”贾珍尽量轻描淡写,可在老太太等人听来,却犹如晴天霹雳,他这话不正是说明此案案情重大吗?这可如何是好?
西府很快就乱作一团,贾珍却偷偷拉住了贾政,悄悄对他说道:“堂叔,我父亲有请。”
贾政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联系前因后果,他知道恐怕出了什么大事,急忙和王夫人说道:“你们照顾好老太太,我去见一下敬哥就回来。”
“老爷你去吧。老太太这边我会照顾好的。”王夫人拿着手绢抽泣着,为她可怜的妹妹在哀叹,而王熙凤也是如此,她也是王家人,薛姨妈也是她的亲人,出了这种事,怎么能不哭呢?
贾政和贾珍到了会芳园,这里有御林军和锦衣卫在一起守卫,见了贾珍后并无阻拦,两人到了炼丹房外,贾珍道:“老爷,政老爷来了。”
“政弟,你进来吧!珍儿,你在门口等着,别让人进来。”里面传来了薛天的声音。
贾政忐忑不安地进了炼丹房,薛天正坐在蒲团上面,对面还有一个蒲团。他笑着说道:“政弟,快请坐。我这里清净自在,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还请见谅。”
“堂兄你现在为太上皇炼制丹药,真是功德无量。却不知召唤愚弟前来,有何见教?”
“唉!此事也不知从何说起。”薛天语气幽幽:“说来话长。其实事情皆因宝玉而起。如今又牵扯到了王子腾,我贾家怕是有滔天之祸!”
贾政大吃一惊,吓得坐都坐不稳,说话声音都开始颤抖:“不是吧堂兄?这事儿怎么又和宝玉扯上关系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薛天越发光滑细腻如同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的脸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政弟,你可知道传国玉玺上篆刻的铭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