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后，陆焰之还算消停。去顶层其他地方走了一圈，现在正坐在一个小厅的窗边看珠峰的夜空。

寻常在外面，陆焰之对于视线十分敏感，因为走到哪都自带光环，被路人用崇敬的目光追随。异性偷偷瞟他，那更是再正常不过。以至于陆焰之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享受被那样的目光包围。

但是现在，他非常不爽。

他所处的小厅是顶层中央的一个开放式小厅，侧面有个小吧台，摆放了各种洋酒。

陆焰之开了一瓶酒，人坐在沙发中央，从偏厅路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很轻易发现他的存在。

起初他只是单纯地欣赏夜景，后来他发现落地窗的玻璃可以反射出走廊的情景。他看见走廊里有服务员路过，无论男女，都只是各司其职，对他的存在目不斜视。

这科学吗？这正常吗？

又有一个人路过了。

他紧捏酒杯，心里默默数着——

这是第九个从他背后路过的服务员了，九个人中，男性三位，女性六位，通通没有拿正眼看过他！没有！

这不科学！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他陆焰之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侮辱！

“站住。”他突然说话。

由于说得有些晚，刚刚过路的柯雪恍惚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焰之怒气更胜：“我让你站住！”

柯雪一顿，默默往回退了两步：“陆先生，您叫我？”

陆焰之：“不叫你叫谁？”他吃了枪药似的。

远处的于娴娴已经闻声靠近了，低声问其他服务员：“里面什么情况？”

那人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不清楚，客人一直在里面独自饮酒，柯雪刚好经过，就被叫住了。”

于娴娴：“你去忙你的吧。”

她守在走廊边上，以防万一。瞥见吧台上的洋酒瓶子空了小半，暗道陆焰之不会是喝醉了吧？

不至于，原著里说过，陆焰之千杯不倒。吧台上开的那瓶是低度酒，对陆焰之来说整瓶下肚都不够看的，肯定不会醉。

此时，柯雪已经在陆焰之的沙发边上站定，保持着礼貌的距离：“陆先生有什么需要？”

陆焰之扫她一眼：唔，这女孩长得也不错。

珠朗酒店选人是看颜值的吧？顶层这些服务员真让人赏心悦目。

陆焰之承认自己花心，但他自认不是那种看到女人就下半身蠢蠢欲动的猥琐男。他挑人女伴很讲究的，样貌只是基础条件，能不能配上他的床，还要看谈吐、品味……

陆焰之脑子里想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被于娴娴知道了，恐怕要立刻开喷：你他妈当自己是古代皇帝选妃？人家姑娘说要当你的女伴了吗？你还看谈吐、看品味，能看上你的女孩恕我直言都没有品味可言！

柯雪看他走神，又唤了一声：“陆先生？”

陆焰之回神，吊着眉眼看她：“你在做什么？”

问得莫名其妙。

柯雪如实答：“我正准备把书送到于经理的办公室。”

陆焰之：“没看到我在这儿？”

柯雪：“看到了，客人没有吩咐我们是不会主动打扰的，所以就直接过去了。”这也不对？难道要每个路过你身边的人都献上一朵白菊花？

陆焰之：“不，你没有看到我。”

看到我，怎么可能不多看两眼，呵，是想装没看见吸引我的注意？

女人，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