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斋一脸不忿。
“北斋先生,你昨晚没有休息好?”陈乐说完拍了拍额头,说道:“是了,你将床榻让给了我们,自己势必没有休息好。”
看了丁白缨一眼,陈乐说道:“她这副样子,显然没办法赶路,不如让她再睡一会儿,我们出去找辆马车?”
不知他是何意,但丁白缨不敢逆他的意思,点头道:“也好。”
陈乐和丁白缨出门了,屋子里只剩了北斋一人。
不是北斋不愿客套,是她真的困的不行,怕不是沾床就着。她进了内室之后,只轻轻嗅了一下,便就在屋里闻到了他们留下的味道。
她忙将床褥全搬一边,将昨晚自己在外头盖的拿了进了,一半垫着,一半盖在身上,几个呼吸后,她就睡着了。
在屋里不方便问,出了屋子之后,丁白缨忍不住朝陈乐问道:“真的要找辆马车?”
“这样方便一些,你们二人坐车,我来赶车,你们不必太过辛苦。”陈乐伸出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其实并未凌乱的发丝。
丁白缨本能的要拒绝,但忍住了,怔怔的任由他施为。
陈乐的手顺着他的头发,摸到了她的俏脸,轻声道:“等离开了这里,你便恢复正常的女子装扮吧,一定很美。”
“……”
丁白缨下意识想附和,但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能说的出来。
手滑过她的脸颊,陈乐淡淡道:“郭公公死的当晚,有位锦衣卫说错了话,害怕去诏狱受苦,选择了自杀。你猜他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回了神的丁白缨问道。
陈乐说道:“他说皇上染了肺痹,吃药都不见好,魏公公为此着急上火,坐立不安。”
丁白缨怔住。
“连一个寻常的锦衣卫都听说了此事,足见沉船溺水,已使得皇上病入膏肓,你们的计划快成了。”
他一说完,却又忽然转了话锋道:“事情就快成了,却突然命人捉拿北斋,一副势要置她于死地的架势,你猜是谁的主意?”
“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沈炼说了,下令捉拿北斋的人是陆文昭,是以你觉得,要杀北斋的人是陆文昭,还是信王?”陈乐说道。
丁白缨说道:“师兄不会这么做。”
你还是不太了解你师兄啊。
不过人心隔乃子,就算是师兄妹,不全然了解也十分正常。
“这么说是信王?”陈乐说道:“其实无论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目的都十分明确,大事眼见就要成了。北斋这姑娘知道的太多,案牍库里的文书已然是漏洞,就绝不能再让北斋这漏洞暴露。”
丁白缨:“……”
“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是我,恐怕也会这么做。因此这大概是我明明清楚你们想做些什么,却不愿牵扯其中的原因。”
“终有万般理由,我终究做不出这样的选择,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见丁白缨不说话,陈乐再次说道。
看向神色复杂的丁白缨,陈乐淡淡道:“其实,你和陆文昭,也是他的漏洞。至于何时抛却你们这样的漏洞,只在他一念之间而已。”
“不可能!”
平静了扫了她一眼,陈乐说道:“我突然想跟你赌一把。”
“什么?”
“我赌他一定会在最后时刻,抛弃你们。若真到了那时,我替你救陆文昭一命。”陈乐说道。
丁白缨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不止想要你的人,还想要你的心。”
……
案牍库。
陆文昭听闻郑掌班昨夜在案牍库遇袭,生死不明,他吓了一跳。只当是丁白缨命人来烧案牍库,结果撞上了郑掌班。
眼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