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同意离婚了,你得赶紧打起精神来好去办理手续。”周眉提醒着云筝。
云筝抬起红肿的双眼看向她,神色间有几分诧异:“你都不劝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吗?”
从她最初跟江敬寒在一起,许多人就都觉得是她高攀了江敬寒。
江敬寒已经是声名显赫的精英律师,且经营着江城最有名的律所,那人又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与身材,而她只是个大学生,并且那时她家道中落,有的只有年轻美色。
所有人都觉得是她主动接近江敬寒,是她看上了江敬寒的钱财,是她故意用年轻与美貌爬上了江敬寒的床成了江太太。
她经常不给江敬寒面子,经常跟江敬寒闹,所有人都说她作,都说她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谁又知道她从未想过要高攀江敬寒,从未想过会跟江敬寒在一起,在她眼里,江敬寒无论年纪还是身份地位,都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而且她跟江敬寒结婚的时候,她一点都不爱江敬寒,如果不是因为她母亲的治疗需要高额的医疗费维持,她根本不可能跟江敬寒走到一起。
“你都以命相拼求离婚了,我还劝你干什么?”周眉轻声这样说了一句,云筝心头一暖,再次落下泪来。
当然她这次哭不是难过的哭,而是开心地哭,开心有人能理解她的决绝与惨烈了。
周眉在床边坐下,抬手将云筝揽入了自己怀里,让小姑娘靠在自己肩头狠狠哭了一场。
今晚之前她完全不知道云筝曾经遭遇的一切,她还以为云筝就是一个被江敬寒宠着的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却不想她身上也背负着很多东西。
哭过一场之后云筝的情绪彻底冷静下来了,她抹了把眼泪对周眉说:“谢谢你安慰我,今晚刚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真的没有力气活下去了。”
周眉正色说:“爱也好,恨也好,好好活着,才能有未来。”
云筝重重点了点头。
是啊,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那些她讨厌的人还好好地活着呢,她怎么能先倒下?
她要比她们活的更好,她要狠狠地报复他们,要让他们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干什么?”外面传来易慎之不悦的一声。
随后是年轻男孩的声音响起:“我找云筝,我是来给她送离婚协议的。”
“阮东铭,是你吗?”屋内的云筝听到声音后连忙这样问了一句。
“是我。”外面男孩应了一声。
“是你朋友?”周眉问向云筝,云筝点了点头。
周眉于是起身去开了病房门,对在那儿拦着男孩的易慎之说:“这位是云筝的朋友。”
然后她又对看起来长相斯文又俊朗的男孩说:“请进。”
易慎之不情不愿地放人进去,他知道这个男孩,是云筝的追求者,江敬寒提过好几次,每次都咬牙切齿。
以前江敬寒吃醋云筝跟年轻男孩走的近,他们都故意揶揄江敬寒,说他一把年纪了了跟年轻的小鲜肉比,没有任何竞争力,还说他老牛吃嫩草跟云筝有代沟。
可玩笑归玩笑,如今在江敬寒跟云筝闹掰的时候这个小子来给云筝送离婚协议,易慎之看这个叫阮东铭的男孩百般不顺眼。
随着那个叫阮东铭的男孩子进了病房,周眉也适时退了出来,她对病床上的云筝说:“你们先聊。”
周眉觉得云筝既然拜托这个阮东铭帮她重新弄了一份离婚协议,那两人之间肯定也有要说的话,她不方便在旁边听。
她关上病房门出来之后易慎之说:“你怎么不在里面了?”
周眉说:“人家两人是朋友,他们肯定有些不方便外人听的话题需要聊,我在旁边多不礼貌。”
易慎之哼道:“有什么不礼貌的?那个臭小子追云筝追好久了,你不在里面待着,说不定他会趁人之危跟云筝表白。”
易慎之担心江敬寒会被人撬墙角,云筝这个时候恨极了江敬寒,就怕别的男人这个时候趁机而入,踩着江敬寒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