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闻言释然,如此说来,倒是个有背景之人,否则也难有此等胆魄与能力,做下这罪恶滔天之事。
洪贞再一次跪倒在地,冲叶凌道:“叶大人,请救我吕州百姓性命!”
叶凌低头不语,宋拯却问道:“你说吕州大小官员尽都在贪污赈灾款,可有凭据?”
洪贞神色黯然:“下官无能,在到京城不久后,便被人将罪证盗走,又被前任太岳府尹给收监在牢,一关就是半年。”
闻听此言,叶凌与宋拯尽数默然,不知如何是好……
……
吏部――
如今却是清闲非常,各级官吏调动,虽名义上归吏部管辖,实则全无做主之权,皆要听从内阁决议。
此时已经是深夜,可吏部大堂上灯火未息,依旧有人不曾离去。
吏部尚书贾成道垂垂老矣,坐于摇椅上,闭目养神,似睡还醒。
不多时,又人送来宋拯的书信,对贾成道言说:“太岳府尹宋大人遣人送来文书!”
贾成道也不睁眼,摆摆手道:“告诉来人,就说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撤销吏部之前发出的命令,由太岳府全权做主。”
“是!”
那人离开后,贾成道慢慢坐起来,伸手拿过拐杖,站起身自语道:“该回家去告病了。”
正此时候,突然有一人迈步走进来,冲贾成道笑道:“贾大人如今坐了个清闲衙门,真是羡煞我也!”
贾成道抬头看去,来的正是工部尚书赵呈祥。
贾成道旋又坐下来,手中握着拐杖道:“赵大人,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果然勤勉。”
“哪里哪里,”赵呈祥笑道:“贾大人自入主吏部以后,每日皆要坐至深夜,方会离去,倒是令在下汗颜。”
贾成道笑了笑,问道:“赵大人有事可明言,老夫年纪已大,恐还需早些回去歇息。不然这把老骨头,可是顶不住了。”
赵呈祥便道:“既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在下早有耳闻,吕州之事,似乎也离不开贾大人从中调度,但不知可有此事?”
贾成道面不改色,道:“在其位,谋其政。老夫在吏部五十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耳。”
赵呈祥闻言一笑:“老大人如此说,倒是令在下敬佩。只是如今之事,只恐小人不知收敛,反倒祸及无辜,岂不令人担心?”
说着,赵呈祥便将一只碧绿色的扳指放在桌案上。
贾成道看了一眼,神色微微有些变化,因为这枚扳指是贾琥的。
赵呈祥接着道:“在下知晓,令孙贾琥当年也曾蒙荫,外放为官,似乎正是吕州地面。后来也是他不堪大用,这才被贾大人重又召回家中。只可惜这贾琥最近,又犯到了太岳府尹宋拯手上,这实在是……”
贾成道伸手将扳指拿起,放于袖中:“人上了岁数,已然是胸无大志,但求个无疾而终,家族兴旺罢了。贾琥虽然顽劣,却也颇为孝顺,得老夫喜爱。此番他犯了国法,被下狱受刑,老夫自然是无话可说。只是若真有祸事临头,老夫也要争上一争。”
“这么看来,老大人与在下是同个心思,”赵呈祥坐下道:“在下新得了小孙子,甚是喜爱,打算将他送往圣道院受圣人教诲。其实这大道虚无缥缈,入了这仕途,已然是道心蒙尘,再无大道机缘。只为后代搏一个高途起点罢了。”
“赵大人所言极是,”贾成道语气平淡:“不知朝廷上的事情,可有不顺心?”
“朝政艰难,自是处处令人烦闷,”赵呈祥叹息一声,道:“前些日子,在下恩师周相便对在下言道:‘新任的太岳府尹宋拯行事严苛,令京城百姓多有怨愤’,因此周相也是十分挂心啊!”
“哦?”贾成道眉间一挑,道:“老夫记得,当初对这太岳府尹一事,似乎还有过一番争执?”
“没错,”赵呈祥点头道:“当初周相与梁阁老也是觉得天照城主朱万全为人忠厚,政绩卓著,升任太岳府尹最为合适。无奈太子与王相尽都全力反对,落得如今这个下场,这该如何是好?”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