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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你执念了!”
眼见慧开法师面容肃穆,眼神凌厉,慧痴还没出口的话,顿时被堵在了嗓子里。
慧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连忙低下头去,持佛礼,低声认错道:
“阿弥陀佛,法师教训得是。可是……僧兵之事,是不是还要再议一议?”
慧开法师看着面露焦躁不安之态的慧痴,轻叹一声,心中更是忍不住泛起一阵烦躁。
性子外强中干,自视甚高,偏偏又没有与心境相对的能力,顺境桀骜自满,逆境慌张失措。
不过想到当初,是他自己特意挑选出慧痴的,也实在怪不得别人。
慧开法师强压下心中的不满,皱眉道:
“方丈,皇帝将感业寺的底摸透了。只要有了防备,这八千僧兵,如何是装备着强弓劲弩的两万禁军的敌手?”
“萧承如今,三方受敌。到了危急时刻,便是他再不警戒,也最起码会抽调走近半禁军,那时候不就是……”
“镇东将军石安,杀了我派去的弟子!”
慧开法师的一句话,立刻让慧痴呆愣住。
“什么、什么意思?”慧痴结结巴巴道。
“石安送来的木盒之中,是当初我送给他的佛珠。佛珠染血,这是与我决裂之意。”慧开法师脸上一沉,道。
“这怎么可能?石安是汪晓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怎么敢!”慧痴难以置信,连连摇头道。
慧开法师摇了摇头,道:
“到底是我高估了石安,本以为他平日极为崇信我佛,必定会助我等一臂之力。却不想他到底是放不下这满心的执念芥蒂,以及世俗家国之见。一涉及他国之事,便立时翻脸,不留余地!”
慧痴呆滞片刻,然后才面露颓唐,道:
“可纵使如此,法师将僧兵交出去,那将来萧承再追究起来,我们……”
慧开点了点头,道:
“虽然不知道萧承到底知道了多少,但看他这手段,只要渡过此劫腾出手来,那佛门只怕又要蛰伏数十年了!”
慧痴闻言,眼皮一动,突然亮起,猛地看慧开法师,略带着一丝期冀道:
“法师莫非,是有别的手段?”
慧开法师微微抬头,伸出双手,低声嘶哑道:
“老僧愿为怒目金刚,替我佛斩除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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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慵懒地靠在玉辂的软垫之上,指了指从刚刚眉头就一直皱起的冯保,道:
“你想说什么?说吧!”
冯保闻言,低头道:
“陛下当真是要亲征?还是只是找借口要来那八千僧兵?”
萧承轻笑一声,随口道:
“君无戏言,自然是要亲征的。”
冯保闻言,连连摇头道:
“陛下,这慧开法师,只怕是动了别的心思了!”
见萧承面色不变,似是每当一回事,冯保心中更急,道:
“陛下!您或许不知,这慧开法师早在五十年前,便已经显露出八阶高手的修为了!虽然他已经十几年未曾出手,但只看其能坐稳这佛家之首的位置,恐怕他实力已然更上一层楼了!他此次出言哄骗陛下出京,只怕是动了大逆不道的念头了!”
萧承点了点头,道:
“朕知道!”
“那陛下……”冯保有些错愕道。
“他也知道朕知道了!”
冯保一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了萧承的意思。
萧承坐直身子,开口道:
“这本就是阳谋!北方各州郡驻兵羸弱不堪。京中兵马,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