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说道,一把拍掉了他的手。
王凝之无奈,只好坐了下来,把事情说的相当严重。
“……所以啊,这事儿要是不能赶紧处理掉,三弟那个蠢货,说不定一过年,就要去钱塘了,到时候岂不是正好钻进人家的陷阱里去?”
谢道韫听完,沉思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瞧着王凝之,“所以,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三弟在江州的时候,跟张彤云论学,感觉人家让了一次,又收到封信,请他去钱塘再论学,然后三弟很喜欢那个姑娘,想去钱塘读书,是吗?”
王凝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对于妻子这种从自己漫天胡言之中都能准确把握到真相的本事,也是相当敬佩。
谢道韫一见他点头,顿时就火了,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所以,就是人家姑娘说白了,最多就是给了封信,还是单纯地邀请论学,你就给人家安排上这么多手段?”
平心而论,虽然在钱塘的时候,仅仅是打了个照面,听张彤云论道之时说了几句,谢道韫对这个小姑娘还是很有好感的,是个聪慧的姑娘,结果丈夫居然要这样抹黑,同为女子,心里不忿。
王凝之无奈地摊摊手,“那你说咋办,老三要真去了,估计很快就会被迷得五迷三道,那还得了?而且书院也是明年秋才会结业,他去哪儿读书?这岂不是荒废时间?”
“那也不能这么对人家一个姑娘!”谢道韫冷声,“夫君,你想帮三弟,我也想,可咱们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去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说不定人家就是单纯请学呢,说不定人家还真的对三弟心生爱慕呢?你这样棒打鸳鸯,就不怕三弟以后跟你闹腾?”
“那你说咋办,这事儿肯定是要落在我头上的,爹娘不可能为了这么点儿事就去钱塘,可我明年肯定是要去的啊。”王凝之挤眉弄眼。
谢道韫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就冷笑:“明白了,你这是故意的啊,想要我来办?”
“怎么会呢,”王凝之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按照我本来的习惯,那就是这么处理,先把苗头给他灭了,再论其他。夫人要是有什么好法子,我当然是从善如流了。”
谢道韫撇撇嘴,“这事儿先不提,明年开春了,我陪你去书院,总要先看看这个姑娘是个什么打算才好,要是真的有缘分,那我们就帮一把。”
谷極“这怎么帮啊,”王凝之发愁,“我最怕的就是真王八看绿豆,给看对眼了,到时候岂不是更麻烦?张家的女儿,怎么娶啊。”
“走一步看一步,先不急,你就把心思用在大事儿上就行了,这些小事还是算了,谁能吃得住你这些法子啊,咱对那些敌人可以,就为了这种事情,还是算了,我都嫌臊得慌!”
王凝之耸耸肩,“好,都随你。”说完就往后头一靠,“那我就负责告诉老三,等明年秋天再去钱塘就好了。”
“嗯,这事儿就先这么办吧,与其在人家一个姑娘身上下功夫,还不如好好劝劝三弟,或许爹娘还会有别的意思,到时候再看情况,明儿我去和大嫂商量一下,再去问问三弟。”
谢道韫站了起来,把手里那纸条揉成团,丢到灯里烧了,又一瞪眼:“赶紧给我把那些念头都忘了,一个大男人,这么欺负人家一个姑娘,像话吗!还有,别绕过去,告诉我,你这些法子,是对谁用过啊?”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都在王凝之赌咒发誓,自己在这之前,绝对没有和任何姑娘有过不当关系,然后为了撇清就去抹黑人家之中度过。
……
“好一个清爽的早晨啊!”王凝之站在窗户外头不停地伸手伸腿,做着体操,顺便时不时就感叹一下。
这一切都很正常,很符合一个秋日早晨的风貌。
只有两点不合理,第一就是王凝之居然早起锻炼了;第二就是这个窗口,是老三王涣之的窗口。
窗户被推开,王涣之的脸出现:“二哥,大清早的,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这几日赶路,我很累啊。”
“睡什么睡!一日之计在于晨,你一个少年人,不思进取,还有道理了?”王凝之意气风发。
王涣之苦着脸:“可我真的好累。”
“累什么累!男子汉,不怕苦而后勤,不怕累而后行,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