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再加上如今桓温给全国各地的巨大压力,也让袁真暂时打消了对段氏兄弟之死的追究。
反而,因为会稽所在的地方,所受北方压力较小,且此处本就不属于军区,自然不像袁真一样进退两难,北方世族甚至借着这个机会,在钱塘以南的地域里,将本属庐江部分的军资压了不少。
而贺家在这次事情中,受损虽然不大,却受难颇多,毕竟他们本属于北方世族,且又是居住在山阴的,有这么一桩事情,在会稽很不受人待见了。
至于最后,贺元新的婚事,当然是不了了之了,而这一点,也成了贺家的救命稻草,毕竟,再怎么说,他们与江氏也不过是生意上的合作而已,虽然有些死鸭子嘴硬的嫌疑,但毕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们勾连。
不过贺家也是知道大家对他们不满的,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把负责这件事的贺元礼给关了起来,而且放出风来,等过了年,就会将他送去建安,做些生意,算是远远地放逐出去,来平息北方世族对贺家的不满了。
于是,王凝之就轻松了两天,每天到了傍晚,就可以出门去转转,走亲访友,打劫其他的公子哥儿。
不过今天,城郊的马场里,王凝之却没有平时的自在,只是在用调羹搅弄着面前的暖汤。
在他身边,各家的公子哥儿们,虽然在谈笑,却也显得心不在焉。
谢道韫坐在另一边的女眷之中,与姑娘们讨论着最近年关下,那些从建康传来的新鲜花样,尤其是一种叫‘醉人香’的花水。
至于一众小孩,则已经按捺不住,骑着一些性子不算烈的母马,在仆人们的牵引下,在马场中转悠。
当然了,这些小孩,并不包括谢玄,他大概是唯一一个能自在驰骋的小公子了,策马奔腾就算了,还时不时故意从其他人面前越过,再来几句嘲讽的话。
然而,骑马虽然是这时代公子们必然要学的,但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来说,还是相对困难了些,毕竟这个年纪里,还是要读书方为上道。
“王献之,你怎么不下场去?”坐在王凝之旁边,谢渊有些奇怪,要说对这些孩子们,最熟悉的当然是王家这老七了,平时可没见他这么乖巧。
王献之坐在一群大人之中,倒是显得颇为老成,回答:“人于花前赏月,方有春秋之心,马于青草之中奔跑,才有恣意昂扬之意,何况,我驭马之术很一般,既然不能驰骋,又何必勉强呢?”
“想不到王献之年纪虽小,却已经有了此般心境,果然是王家子弟,与众不同。”
张家一个年轻人,名叫张如成,笑呵呵地说了一声,目光却在王凝之身上,谁都不傻,这场大火,即便不是王家所为,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可是,当谢家对此以一种默认态度,甚至是支持王家的时候,大家也就很自然地站在了王家这一边。
王玄之早已接触不到,那么王凝之,就是他们讨好王家的最近路线了。
闻言,王凝之只是笑了笑,却没说什么,他当然知道,老七不过是幼时被马颠下来一次,再也不爱骑马而已。
把目光放在了不远处,正被人引进来的几人身上。
这也是今日,自己来此的原因。
会稽王之子,司马道生,以及他的两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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