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一边笑着问候:“夫君,把二弟抓回来了?”
王玄之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跨进门去,把身上的大氅脱下,而王凝之则趁机压低声音:“大嫂,咋回事儿啊?”
何仪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你大哥今天是打算去好客楼的,结果很快就回来了,说是看见你在,别的我也不清楚。”
王凝之尴尬起来,这么悲催的嘛,同时心里有点庆幸,还好今儿没殴打小朋友,不然就完犊子了。
“王凝之,进来。”
叹了口气,苦着脸进了屋子,王凝之垂着手,低着头,努力让自己显得乖巧一点。
“王公子,好大的威风啊,刚回山阴,第一次出门,就把人吓得跳了楼,说说看,明天打算做什么,是想杀人呢,还是要放火?安排的人手够吗,要不要我这个大哥,去给你打打下手?”
王玄之是真的很生气,说话都与平日不同,本想着这家伙去读书了大半年,多少该学的稳重些了,谁知道比起往日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凝之头也不抬,闷闷地回答:“大哥,我知错了。”
“哼,你还如此,啊?”王玄之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王凝之,这小子一向是无理辩三分,胡搅蛮缠得很,怎么今儿这么乖巧?
和妻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何仪笑了起来,接口:“夫君,二弟已经知道不妥了,以后会注意的。”
“你不知道,他一向巧言善辩,今天肯定是在故意骗我。”
何仪闻言,转过头来,“二弟,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跟你大哥说。”
王凝之其实很无语,听着这夫妻两在自己面前演双簧,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大哥,我知道你如今已经入朝为官了,咱们家里更是被人盯着的,你放心吧,能不动手,以后我就不动手了。”
王玄之瞪了一眼:“难道我是为了自己的官声?你行事向来无所顾忌,却不知道,人便是再谨慎,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会被人抓住把柄,何况你这样不小心?”
“那个姓许的小子,我也知道,不就是以前一点小摩擦,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君子要有谦和之风,不可如此偏激行事。”
王凝之很委屈,今儿的事情,和自己着实没啥关系,偏偏还要挨骂,真是不爽。
“就算是想欺负人,你也要看看情况,选择对象,一个姓许的小子,有什么值得费心的,把你的目光放在身份对等的人上头。”
听着听着,王凝之感觉有点不对劲,抬起头来,“大哥,你是说贺元礼?”
“贺元礼这半年来,在山阴弄了个酒楼,生意倒是做的挺好,我们也算是同居山阴,大家来往之间,多少有些交情,他能一生富足,我们也看着高兴,不过贺家,嗯,你与他说一下吧。”
何仪笑了起来,说道:“二弟,贺家,贺元新姑娘,你可认识?”
“认识啊,贺姐姐嘛,以前也挺熟的,不过长大了自然就互相避讳些。”王凝之点了点头,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谁能不知道谁啊。
“最近呢,陈留江氏的公子,江望远,似乎在追求贺姑娘,而贺家似乎也没什么动静,看上去,好像是愿意的。”
王凝之皱了皱眉,“陈留江氏?不好好呆在东阳,来我们会稽,想做什么?”
“很难说,你也知道,陈留江氏,一向和江南士族关系不错,而这次与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吴郡朱家的一位公子,叫什么朱明启的。前些日子拜访了贺家,之后便留在会稽,说是游玩而已。”
“前些日子,”王玄之再次开口,“王彪之叔父处置吴郡顾家的事情,虽然雷厉风行,却在结束之后,朝中有些不好的声音,主要便是江氏的一位长辈,似乎有意所指,叔父看似一心为公,却有私心为己。”
“本来,女子婚嫁之事,我们不该言谈,但是你应该清楚,如果贺家答应了这门婚事,那就是说江氏,贺氏,以后会关系匪浅,再搭上吴郡的江南士族,恐怕会有新的势力出现,如今朝中,桓温大将军几次上书要出兵,已经快要劝不住了,再多横生枝节,恐怕会有变数。”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