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一件幸事,等到过了这个时节,就算再突出,也没什么机会了。
天澜居,虽然只有一座楼,位置也不算多好,但最近生意相当火爆,即便这时候,客人还不算多,但也将大半个一楼大厅给占了,台上的歌舞声不绝于耳,丝竹之音也荡漾在空气中,客人们面带微笑,三三两两地坐着聊天。
楼里的掌柜,秦南水更是每天忙得连轴转。
酒水,茶水,点心,花卉,这些自不必说,甚至连画舫在湖边的位置,也都要和其他的青楼暗地里竞争,于是,这位几乎不得空休息的秦掌柜,最近脾气相当火爆,动不动就要劈头盖脸地训人,天澜居里头的伙计们,看见她都是避之不及。
“你们就不能快点?再去给我催催陶怡,送过去的琴都几天了,还修不好,怎么着,是嫌我给的银子少了?”
一边在二楼走廊里巡视,一边黑着脸吩咐,也只有在路过最大的那个包厢时候,秦掌柜的脸色才会好一点。
用眼神示意门口的小丫鬟过来,问道:“雪儿昨夜不是有些不舒服吗?怎么这么早就见客人了?身体可好?”
“小姐说这位没关系的,不用费精神,算是个朋友了。”小丫鬟努努嘴,秦掌柜站在门口,往里头瞧了一眼,便点点头,又吩咐几声注意些,一旦有不舒服,就马上回报,便离去了。
里头的客人她这两天也认识了,万松书院上头的公子哥嘛,特立独行得很。
房间里,王蓝田久久地凝视着棋盘,最终叹了口气,无奈地往后头靠垫上一倒,“今儿怎么输得更快了?”
“大概是外面太吵闹,公子今日又有些烦闷,心绪不宁所致,”坐在对面的杜雪,抿嘴一笑,本来今儿是打算傍晚才见客人的,不过王蓝田不同,用不着自己多用心思,随着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人颇有些亦师亦友的交情在。
而且,她还发现王蓝田有一点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乐观,不管输的多惨,多难看,都能很快给自己找个理由出来,安慰自己的同时,还能逗笑别人。
果然,王公子很快就从失落中走了出来,“我就知道跟着那个灾星下山,肯定没好事,这货肯定没安好心,害得我开局不利。”
“对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悠闲,不是过几日就花魁赛了么?”王蓝田扫了一眼在那边乐呵呵地坐着,眼睛已经飘到窗边花盆的杜雪,有点不满,自己这么痛苦,她还有这闲情逸致,决定给她提醒一下。
“呵呵,悠闲也是难得的,只有王公子在的时候,我才有这么点空闲,至于花魁,本就不该是我的,不必强求。”
“怎么说?”
“柳姑娘,墨竹姑娘,都是天人之姿,我可没本事跟她们争,再说了,今年的花魁之争如此激烈,绮云坊,墨云阁,背后有合作的那些商家,也都会参与进来,天澜居还差很多呢。”
杜雪轻轻一笑,很是坦然。
花魁之争,一半在红牌姑娘,一半在青楼,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每年的花魁大赛,那都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按照大赛当日,各位姑娘收到的礼物为定,天澜居可没本事竞争。
“我听说,今年不仅如此,还有几个世家也会参与进来,我们当地的张家,倒是一向和绮云坊关系不错,宴会也多会邀请绮云坊的姑娘们去表演,所以去年,前年的花魁也都是柳姑娘,不过今年,好像吴郡的几个世族也要来参与,张家恐怕比不过人家。”
“不过也难说,要看人家过来,是玩玩而已,还是有别的意思,总之呀,这事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秦妈妈也跟我说了,只要别输得太难看,被天云阁,水云阁,天然居,庆欣居给压得抬不起头来就好。”
说完,杜雪就眼巴巴地看着王蓝田,一副小女儿姿态。
讲道理,其实都用不着这样的,一般其他的公子们,在听到这些话之后,都会拍着胸脯跟自己保证,要么出钱,要么为自己写诗词,总之是各尽其力。
话虽然说的比较可怜,不过除了那两大青楼,其他的怎么可能压得过自己呢?
然而,当对面的人是王蓝田的时候,杜雪觉得自己还是该表现一下的,不然这位行事古怪的公子哥,可能并不会理解自己的意思。
“嗯,确实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