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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就连山上的鸟儿都这几日都变得格外烦躁,飞进飞出的不说,叫声也是刺耳得很。
炎热的空气,让风都变得闷起来,丝毫不能带给人凉爽。
学子们很苦恼,本来这种时节,基本上夫子们都是随便讲点,让大家自习的,可是这几天都是陈夫子授课。
而陈夫子端坐在台上,能从早上,一直讲到中午。
而且和以前不同,曾经的陈夫子,收了钱,那都是办事儿的,比如王蓝田在课堂上睡觉,只要不打鼾,就不会受到责罚。
又或者马文才有些无聊了,课间休息之后,就再没回来。
这种小事儿,陈夫子都是不关心的。
可是最近,自从那一晚给王大人饯行之后,陈夫子就明显情绪不太好了。
基本上,所有的学子都被骂过了,就连王凝之,都因为上课时候眼神迷离,发呆而被训斥。
更别说平日里就让陈夫子不喜的梁山伯,最近更是干啥啥不对,说啥啥没味。
不过大家都很懂事,被骂了也不敢做声,就连最爱和夫子们争论的祝英台,都是小心翼翼的。
甚至梁兄被骂了,她也不会站起来出头。
特殊时期嘛,大家互相担待着点儿,这是王凝之上次在墙那头听见她劝告梁山伯的话。
其实大家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不管是谁,去给王大人敬酒,不小心绊倒就算了,还把酒泼在人家衣服上,都比较尴尬。
不过王大人也是的,不过沾了点酒水,又不是什么大事,那一声尖叫,未免过于刺耳了些。
没法子,谁让人家那么爱干净呢。
这些日子,王大人来课堂次数不少,谁都知道人家对干净那是要求相当之严格的,所以没事做的时候,基本上没人会去跟人家搭话。
陈子俊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家伙马上就要走了,都没跟自己说过几句话,这怎么行?
好容易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拿着自己准备好的诗,打算边敬酒,边‘客气’地请人家给自己点评一下。
大概是过于专注在脑子里回想那些诗句了,悲剧就这样自然而然,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虽然不算酿成大祸,但陈子俊也知道,自己就到这儿了。
这几天,陈子俊的脸色就没好看过,似乎再炎热的气流到了他身边,也会被阻隔,手里的书卷翻了一页又一页,嘴里的话就没停过。
好容易熬到下课,大家一窝蜂到了食堂,却看见前头人堵着不走,马文才怒了,一脚踹走前头的同窗,就要开骂,却发现站在自己前头的,正是王蓝田。
想到近日大家也算是共患难,马文才稍微停顿了一下,决定给他个耳光就好了,刚抬起手去,却看见王蓝田转过身来,那双猥琐的小眼睛拼命地给自己使眼色。
越过他的肩头,马文才看见了食堂里头,端着一个餐盘,正要坐下的陈夫子。
无奈地摇摇头,朝后头递了句话。
于是,今日大家很默契,很平静,打包了就跑。
王凝之提着饭菜,还没推开门,就闻到里头一股菜香,这明显和自己手里的,就不是一个级别啊!
徐婉来了?
充满希望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正躬着身子,在屋檐下的小桌上,摆放着食物的姑娘。
一身浅蓝色,仿佛和蓝天一个颜色,和书院学子服饰基本上一个制式,只是从袍子变成了长裙,头发简单地打了个结,高挑而灵动。
“你来干嘛?”王凝之没好气地关上门。
“兄长!你回来啦!”王兰转过身来,几步就迎了上来,讨好地笑着,接过他手里食盒,皱皱眉,“兄长真是受苦了,每天都吃这些,我也跟爹爹说过好多次了,他非要说什么如此才能磨炼学子,克己复礼,唉,要不以后我给你送饭菜好了……”
“打住!说,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