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名偷偷放生者的,是两位联保局的实习生。
他们过来之后,一个过去将水里的人拉上岸,另一个快速把掉河里的那个水桶捞起来。
水桶里的鱼大部分跑了,但还剩下一条,非常明显的证据。
“锦鲤?”
“没看过市里宣传?不准放生锦鲤!”
前段时间,针对放生问题,各权威媒体线上线下都有宣传,常见的禁止放生动物都拿出来举了例子,锦鲤也是其中之一。
锦鲤和红鲤鱼,虽然说起来都是鲤鱼,但还是不一样的。
红鲤鱼是原生种,而锦鲤是人工选育杂交出来的品种。
从种质资源、基因污染等方面来管理,公园等封闭性的水体还行,但野外开放型水源不应该是锦鲤出现的地方。
而且,当作宠物鱼、观赏鱼精心养殖的,放入野生环境也有很大一部分难以生存。放生基本上属于放出去死。
其实严格意义上,非本地种质资源,比如菜市场买的外地鱼,也不建议放生。
有些地方有明确的条款规定,更加细致,但是,非法放生的人是不会去看的。就算他们看到,也会当做没看见。
两位实习生出示了联保局的证件。
实习生的证件当然与正式调查员的证件不一样,不过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二者的区别。反正都是联保局的人。
眼前这位放生者,浑身湿漉漉的,垂头瑟缩着,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吓的,又或者二者皆有。
被问起来有没有看过宣传,这人失口否认,说:“不知道不能放生锦鲤。”
不管他认不认,反正抓了个正着。
离这儿不远的地方,风羿和韦鸿羲听到了那边的动静。
其实在刚才风羿通过气味捕捉到了一些信息,只不过那边有实习生在,便没有多说。
“要过去看看吗?”风羿问。
“没必要,他们能处理好。我们继续往前面走。”
听那边的动静,韦鸿羲就知道只是寻常事件,这点小事实习生们能处理好。
不多时,其中一位实习生联系韦鸿羲,报告了刚才的事件。
“抓到一个放生锦鲤的年轻人,那人掉河里了。”韦鸿羲说。
“放生把自己放河里?”风羿好笑。他也知道对方肯定是慌乱之下才掉下去的,不管怎么说,放生掉河里是事实。
“不稀奇。每年查违规放生都能查到不少类似的事情。去年碰到一个违规放生的,把自己手机也放生了。”
韦鸿羲说起去年的事:“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往湖里扔龟,一种外来的龟。他还作过伪装,脸遮得严严实实,只是慌乱之下,扔龟的时候把自己手机扔河里了。他人逃跑,但我们把手机捞上来,通过手机卡和数据恢复,还是找到了人。”
这种偷偷摸摸顶风作桉的执着,风羿理解不了。
“疯魔的放生。”
韦鸿羲:“你无法预料他们会放出什么。我查过的违规放生事件里面还有高知分子,他们对别的事都很正常,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显得非常……偏执。
“说实话,相比起非法放生,我希望他们直接去拜先贤、求神佛,至少不会破坏生态。”
韦鸿羲也不理解,那些人花钱耗精力来挑战法律,还都是作孽,也捞不到功德,图啥呀?
听韦鸿羲说起拜先贤求神佛,风羿突然想起了豹叔。
也恰好这个时候,他手机上收到一条新消息,来自豹叔。
看到这条信息内容,风羿面色怪异。
阳城某高端酒店套房。
豹叔昨天在外忙了一天,今天上午先留在酒店房间,开了个线上会议,然后拿着手机跟家人好友聊天,刷朋友圈。
朋友圈里面有人秀了放生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