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寒肃,满天黄叶飘飞。
若是深秋,此情此景定然美到极致,萧云楼说不定会带着奴仆美妇前呼后拥,饮酒作乐。
然而,他此时却只有心惊。
仅仅两日,山林干枯面积便扩大一倍,正向着村庄农田蔓延而去,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萧云楼看得眉头紧皱,“杨道长,看来这旱魃必是有人操控,可知这是什么邪术?”
杨守玄微微摇头,“贫道也没听说过。”
“是淫祀邪术!”
只见郭守清和一名年轻道人风尘仆仆而来。
杨守玄顿时大喜,“师弟师妹来得正好。”
萧云楼也连忙拱手:“见过二位道长。”
郭守清施了个道礼,“无量太上天尊,此番我见到府城成明子师叔,他猜测这是太阴门玄辰子那叛徒,结合炼尸术与淫祀术所创邪法。”
“比不得那千百年的真旱魃凶悍,却能用秘法操控,甚是麻烦。”
“麻烦也要斩!”
杨守玄眼中微冷,对着萧云楼沉声道:“萧公子,我三人要借城隍之力布天罗地网法阵,到时神游物外,容不得一丝惊扰,你率领军阵专心护法便是。”
萧云楼信誓旦旦,“三位道长放心,萧家山城从边军召回悍卒,这些天已将三才金光阵演练纯熟。”
“三才金光阵?”
一直沉默不语的渠城庙祝刘守明突然来了兴趣,“听闻世家有高人改良,以军阵为势,修士隐于其中杀伐,可是此阵?”
萧云楼点头道,“没错,军阵提升,非一朝一夕之功,所以只能寻些取巧之术。”
话说得谦虚,却隐有自傲之色。
刘守明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此时法坛已经设好,就在旱魃即将靠近的村中。
村子名叫槐树村,村中百姓已全部疏散,土地面前空地,以横木搭起三座十几米高的法坛,上面道童持法旗肃立,香火缭绕。
扬守玄面色肃穆:“事不宜迟,我们开始!”
说罢,三人当即飞身而起,一个借力便跃上法坛,各自取出城隍神像供奉,随后闭上眼睛盘膝而坐。
不消片刻,狂风大作,法坛轰鸣。
萧云楼心中安定,持剑转身。
村外早已戈矛林立,旌旗飘扬,狂风卷落叶,杀气冲云天。
只见六千名军士以三人为组,九人为列,八十一人为队,构成庞大军阵,看似杂乱,却恍如有三座高山化为天门。
阵中各列日月星三面硕大军旗,萧家剑士藏于军阵中,军旗下方竟各有一柄飞剑嗡嗡盘旋。
军阵困敌于三才,飞剑斩人于须臾。
萧云楼满意地同时,心中滴血。
世家底蕴深厚,但分到每家头上却是有数,他和府城萧季礼同属二房,但待遇却天差地别。
但没办法,他必须争!
平民百姓家吵嘴斗气,不得安宁。
世家豪门勾心斗角,丢的是命…
……
春分,昼夜均、寒暑平。
校场喊杀声停歇,军营炊烟淼淼,大锅肉汤翻滚。
大帐中,王玄与莫怀闲对坐商谈。
“基本就是这样。”
王玄指着桌上地图,“我计划仿照南山谷道烽火台,于周围高山上设立暗哨,放鹰警戒,搜山军与荡寇军互相配合,便可将整个永安置于眼皮下,向西北群山推进。”
莫怀闲犹豫了半天,“西北群山虽说浩瀚,但却与秦州接壤,那边的古道县是屠苏家控制,万一…”
“莫兄还不明白么。”
王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