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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慈祥地笑着:“小xi……小辛来我这探望我,我和他正聊着,就听到你的电话,正巧我也想你了,就拜托小辛带我来看看你。”
来看颜开当然只是托词,实际上就是来替颜开解围的。
颜开摇头叹气道:“这点小事可不值得动劳您。”
现在的刘伯虽然气色看上去很不错,红光满面的,但是颜开是练武之人,他能感觉得出,自打和刘伯第一次见面起,刘伯的生机就越来越衰弱了,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两年,刘伯的大限之期已近,最近这段时间,他连教导田所惠都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了,要动劳他来替最近收拾烂摊子,这让颜开万分愧疚。早知道他就不接这活了,给薙切绘里奈的报酬可以用其他方式支付,并不一定要来帮她负责暑期集训。
“无妨的,无妨的!”刘伯笑呵呵地道,“我这么个老头子,能借着这个机会多和后生仔们相处沾沾年轻人的朝气也是好的。”
颜开拿刘伯没办法,只能转头向薛文海发难:“舅舅,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乱来!”
“小开,人家刘前辈要求的,我也没办法不听啊!”薛文海干笑,说完小声对颜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刘前辈辈分多高啊,我爸见了都要低一头呢,要是我爸知道我不听刘前辈的话,肯定又要揍我了!”
“你还是被外公打死算了!刘伯年纪这么大了,你居然也敢背着他跑过来这里,都不怕颠着他么!”颜开没好气地道。
从这里到远月学园,坐车起码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这还是在交通良好的情况下,要是遇上堵车,指不定要多出多少时间,薛文海能在二十分钟内赶来这里,肯定是背着刘伯一路跑过来的,虽然颜开也相信薛文海的轻功,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刘伯在路上被颠到,薛文海拿什么去赔?
刘伯笑着道:“没事没事,你爸当年也是背着我到处跑,我那时候的身子骨也没比现在好多少,不也这么过来了。”
要说三十多年前,颜飞和刘伯相遇后就是这么背着刘伯跑遍了中原,之后还嫌不够,接着跑去了天竺、暹罗,后又跨海来到了东瀛,期间跋山、涉水、渡海,所行何止十万八千里,刘伯也没有感觉一点不适。
现在的薛文海论起轻功当然并没有达到颜飞当年的高度,但只是从远月学园到林间培训基地这么点路,薛文海背着刘伯一路过来也确实没有累着刘伯分毫。
但颜开担心的并不是路上奔波的辛苦,而是另一层。
刘伯九十多了,但行动起来并没有颤颤巍巍,他麻利地拿起菜刀,笑呵呵地对学生们道:“这刀工么,也没那么多玄乎的地方,无他,唯手熟尔。当你足够了解食材的时候,自然而来就会窥到其纹理脉络。我们这些厨师想要窥见食材的纹理脉络,没啥子,就是不停地练习!”
这画风一下子正常了起来,且过于正常,这使得学生们都不适起来。
苦练?这里哪个人没有苦练过?谁不是除上课时间外,将课余时间都填充满各种关于料理的练习?远月天才太多,在这里,努力是基础的基础,谁也不敢掉队。
刘伯感知到了学生们的情绪,他继续微笑道:“老调常谈了,这些话你们应该都已经听厌了,但我还是要问一句,你们在练习刀工的时候,有去体会过食材么?若只是机械地使用菜刀,而没有根据食材的性状调整切菜的力度角度以及其他细节,这可都是无用功啊!”
嗯?
学生们心中一动,这老头好像开始说干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