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仅会让大辽讥讽,就连这些朝臣也会不喜,借口无红名却妄议朝政,害了这孩子,哪怕诗写得再好也没用。”
这首诗若是放出来,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碾压十年的文人气运也不难。
但正如宁安所想那样,这样做却是害了这小太监,怕是真会被切片研究了。
就在这时,大辽众人见宁安久久未曾反应,相视一笑,都是从对方眼里看到浓浓的讥讽。
一旁的一甲榜首灵索稍迟站起来,笑着道:“殿试之主题,写之面虽广,但笔落,差之毫厘,则意境失之千里,无论是边塞还是春,无数珠玉在前,若是再落笔,再好的诗也会俗了些。”
这句话也说的不错,无论是哪朝哪代,春夏秋冬,边塞伤感,都是诗人们最喜去写的,单一个梅来讲,有关的诗词没有一旦,也有八斗,不计其数。
在这样的基数和影响上,纵然是大家都不敢轻易去尝试写,生怕同一意境,一不小心就财于他人之下,损了自己声名。
殿试会出这样的题,并无不妥,仅仅是几百余人之间的互相比较,择优而取,仅此而已。
而如今,放在这种两国交锋的场合,可不仅仅是同辈的那么几个人,而且让天下人评判,与无数经典互相验证,纵然可有不错的词句和意境,但也做不到面面俱到,让天下人为之青睐。
只要有一人不满,那这诗便不是好诗,间接坐实大荒朝廷不如人还不要脸面的‘事实’,其间的恐怖,又岂是能足外人道哉?!
“这位大人,此言差矣,虽说有先人做下无数锦绣文章,但天下文道之繁华昌盛,又岂是我辈守旧所能及?文之一道,且需天下这种‘妙手偶得之’的文道妖孽,来推动圣人之道,走的更远不是。”
大辽年轻人一脸揶揄,那‘妙手偶得之’的字眼更是咬的极重,生怕别人听不出来他的弦外之音。
他现在可以说破罐子破摔了,比杠精之皇还要无所畏惧,毕竟能献祭三族的狠人,又有什么能阻挡他对于‘真实答案’的渴望呢?
尤其是看着宁安闭着双眼,缄默不语,多像做贼心虚,强撑着面子的模样啊。
“这位来自大辽的公子,话虽如此,但却也非一个小小稚童可以,再说今日他已出佳句颇多,底蕴耗干,断是做不出什么好诗了。”
“大人此言差矣,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若是渐入佳境,灵感至,那是才思泉涌,怎会有耗干底蕴这一说法?”
………
宁安静静地感受着自己身边的场景,他依然闭着双眼,脑筋转得极快,隐函数回忆着过往的诗句,一面却是想着其间的利弊。
如果让在座的众人知道他此时犹有余暇的想别的事,只怕神情都会恍惚起来。
他突然觉得有些渴了,于是将手伸到旁边地空上,当即有识趣的宫女正拿着酒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他的手里,生怕影响了这位殿下的决断。
殿内此时只闻得大辽年轻人略显慷慨,而又无比‘诚恳’之声:“若是这稚子再有一首如此诗歌,我愿意当场以头献之,三族为赔罪之礼。”
他越是说,众人愈发觉得心烦,这诗断然不是这个小太监写得出来,又怎会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写出另一篇佳赋。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却听宁安地声音再次悠悠响起:“你的三族,知道今天这事吗?”
大辽年轻人微微愣了。
啥意思?
却不见宁安有多何解释,微微转首对那太监道:“三儿,你可有把握?”
“奴婢愿切一试。”
耶律才的眼神渐渐起了一些很微妙的变化。
而一开始只是看热闹的江湖中人,此时终于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了起来,莫非…这小太监真有诗才?
小太监吐气: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