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何时可掇?契阔谈讌,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此诗一出,满堂俱静。
这乃当年人妇之友大作,宁安删了几句,通过老仙人传递到小太监脑海中,值此殿堂之上,天下归心正好契合当今天子的雄心壮志。
最妙的是周公吐哺这一典故,在这个世界也是存在,而且周公也并非是像前世那般,而且实实在在做了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天子,故而宁安也未曾删减这一句。
许久之后,宏大的宫殿之中群臣齐齐喝彩:“好诗!”
宁安面露满意神色,转首望向耶律才,轻声道:“不知大皇子认为此诗如何?”
耶律才面色不变,他年岁不大,可却经历过太多的场面,也见过不少好诗词,虽说小太监的表现让他有些吃惊,但他依旧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
“好诗。”耶律才轻声说道,举杯饮了一口佳酿,酸酸甜甜,果子酒不甚爽口,但不醉人,“果然好诗,虽意有中断,但胜在其质,这稚童诗意十足,确实好诗。”
宁安微微一笑,他对耶律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略一拱手便往自己席上而去。
朝廷上众人还在窃窃私语先前小太监的诗句,如果一般而言,文事便到此作罢,你来我往,主客尽欢,也算是主人留了面子,到大辽那边的气氛却似乎有些怪异。
一个人冷冷说道:“恕外臣说一句不中听的话,这对子和诗都是极好,但却只怕非良诗对佳人啊。”
这话说的非常不妥,尤其是在国之盛宴之上,显得异常无礼。
谁也没有想到寻常文斗竟然到了这一步,六部尚书的眉眼都渐渐皱了,不知道是谁如此无礼,但这人并非在本朝为官,却也无法降罪。
宁安停住了回席的脚步,缓缓转头,找到那张挑起战事的脸来。
大辽的那个年轻人。
看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容,宁安感觉到了负面的情绪,微微笑着。
此时听得他又咳了两声,向宁安行了一礼后轻声说道:“学生身属大辽,心却在天下文学之中,本不想伤了两国情意,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宁安的脸色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从容道:“你但讲无妨。”
便在宁波说话的同时,宁瑶也端起了酒杯,张嘴欲言,复又收回。
“神通仲永,无师自通,提笔作诗,少好读书,过目不忘,最为擅长指物作诗。”
大辽年轻人抬起头来,满是智慧身材的双眼里,透出一丝恶毒,“若是殿下首肯,可否让在下为之出上一题,若是此稚童能做出佳句,学生直接三跪九叩,拜其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