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善孝为先,汉末极重孝义,如今考察官员的一个重要指标便是举孝廉。
麴义乃陶谦女婿,对于陶谦的离世,悲痛之情甚于亲子,可见其乃是一个重情,重义, 重孝之人。
当初袁绍四处散播谣言,曰麴义为不忠不孝,反复无常,背主求荣的小人,如今不言其它州县,只徐州之人再不相信。
麴义在万分悲痛之下, 依照礼仪祭奠完陶谦, 而后一步三回头的与众人离去。
到得前厅, 众人请麴义上座,麴义以身份为由再三推辞。
见麴义执意不肯,陈登几人对视一眼,由赵昱取出一个木匣,正是当日盛放陶谦亲笔书信的那个。
麴义见赵昱取出木匣,心中隐隐猜出一些端倪,却并未出声,静待下文。
赵昱手捧木匣来到前方,而后对下方众人高声说道:“此匣之中盛有当日府君亲笔遗言,吾与陈登,王朗,糜竺四人亲眼所见为证。
当日府君有言在先,若麴将军来时其尚在则罢,否则让吾四人当众取出书信宣读,徐州百官见信如面,可照遗言内容行事,以告慰府君在天之灵!”
众人听完尽皆拱手拜道:“吾等必遵府君遗言!”
赵昱见此面容严肃,命侍卫当众将木匣铁锁破开,而后取出书信, 当众朗读,内容曰:“
谦谨以大义布告百官:今汉室不幸,皇纲失统,本欲保境安民,奈何大限将至,无能为也。
镇东将军麴义,牧州于青,勇盖寰宇,义薄云天,先救青州于北海,后救徐州于郯城,将士敬仰,百姓拥戴,乃真英雄也!
虽与吾翁婿之亲,正所谓举贤不避亲,吾大限之后,位让麴义, 由其执掌徐州, 保境安民,可谓顺天应民之举也。
唯恐无凭,留书为据,别驾赵昱,治中王朗,典农校尉陈登,从事糜竺,四人亲眼所见为证。
诸位文武,皆徐州股肱,望尽心辅佐,勿生二心,使吾瞑目于泉下,甚慰!”
赵昱将陶谦遗嘱念完,而后将信传与众人观看。
下方众人,除陈登四人早知信中内容以外,其余听完尽皆惊讶,议论纷纷。
麴义亦假意惶恐道:“此事万万不可!”
听到麴义推辞,众人尽皆住声,把眼看向麴义。
糜竺说道:“此乃陶府君遗愿,将军万万不可推辞!”
麴义摇头回道:“家丈刚去,吾便占其徐州,天下将以义为无德人矣!”
赵昱劝道:“此事有府君亲笔遗嘱,又有百官作证,何惧他人口舌耶?”
麴义再次摇头,说道:“丈人膝下有子,二位兄长皆俊贤之士,诸位何不择一人立之?”
麴义话音刚落,从后厅快步走出二人,众人看之,正是陶谦二子陶商陶应。
二人到得近前,对着麴义拱手说道:“吾二人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况早已立誓,此生永不出仕。
将军乃家父良婿,虽为外姓,却为家人,徐州由将军继承,正当宜也!”
“这……?”
麴义见到陶商陶应出面表态,假意犹豫一番。
陈登心中明了,当即双手抱拳,而后向着麴义躬身拜道:“典农校尉陈登,拜见主公!”
糜竺见此亦同样拜道:“从事糜竺,拜见主公!”
“别驾赵昱……!”
“王朗……!”
……
一时间,整个大厅之人尽皆拜倒,口称主公。
麴义看着下方恭恭敬敬施礼的众人,嘴角不准痕迹的一笑,而后迈步走上主位,转身跪坐下来,将案几上的印绶拿起,而后说道:“诸位请起!”
“谢主公!”
起身过程中,陈登与糜竺弯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笑意。
如今麴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