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孔融面无表情坐于正中,下方两侧坐满文武,无人开口,皆面有愁云。
须臾,孔融当先开口道:“今贼寇管承兵临城下,虽已派人去高密求援,然急切难到,城中缺兵少将,诸位可有良策拒敌乎?”
谋士王子法回顾左右,见众人沉默,心中暗自鄙夷,抱拳说道:“回府君,贼寇管承虽领兵五千而来,却不足为惧,剧县定无忧也!”王子法说到此处停下,暗暗瞄向孔融。
孔融听到王子法言语自信,心中顿时大喜,急忙问道:“先生有何高见乎?”
王子法见孔融追问,又见众人目光同时向自己看来,神情得意,微微仰头说道:“海贼隐于海岛,常年靠劫掠沿岸百姓为生,未遇强敌,故虽人数众多却皆为乌合之众,不谙兵法。
吾今日于城墙观之,贼军之中云梯甚少,几近于无,而剧县城墙高大,彼无云梯,焉能攻城耶?
剧县城中箭矢,滚石等器械充足,兵亦有三千余,虽进攻不足,然只言固守,半月足矣!
彼时麴义早已领兵来援,贼寇焉有不败之理乎?故吾断言剧县无忧也!”
“报……!”
王子法话音刚落,一名士兵急奔而入,大声禀道:“报府君,贼寇正于城外大肆砍伐树木,打造云梯!”
“……”
静……!
场中众人瞬间愣神,而后一齐转头看向王子法,面露讥讽!
其刚才还信誓旦旦表示贼寇没有云梯,无法攻城,话音犹自未绝,便惨遭打脸。
贼兵确实没带云梯,但却可以现做,剧县城外有的是树木,取材容易,云梯制造又不复杂,可以说人尽可会。
王脩一向看不惯王子法的作风,见其面红耳赤,故意问道:“不知先生还有何高见耶?”
王子法坐在那里紧咬双唇,目视前方,听见王脩故意嘲笑的话语,不发一言,只是眼皮眨得飞快。
孔融见气氛尴尬,开口说道:“管承乃海贼,必不擅陆战,虽打造云梯,亦不足为惧,只要吾等领兵坚守数日,麴将军援兵必到,此危可解矣!”
下方彭璆有些不解,开口问道:“高密距剧县路程稍远,府君何不先去广县求援,广县今有麴义手下猛将徐盛把守,有兵三千余,若其领兵前来,吾等再派兵自城中杀出,贼寇必难抵挡!”
孔融听完叹息道:“方正有所不知,广县虽近,然无麴义将令,徐盛必不敢私自出兵,吾非麴义部下,即便有难,徐盛若要出兵亦需先行请示,此乃军规,不容私情,否则便为大罪,故广县虽近亦无用也!”
彭璆听完方恍然大悟,暗道可惜。
次日正午,管承引军至城下,对着孔融喊道:“孔北海,肯降否?”
孔融看着管承倨傲的神情,心中微怒,大喊道:“汝只有五千人马,便妄想攻破剧县,真当吾手下军士为稚童乎?
休要多言,吾今日到要瞧上一瞧,看汝如何凭五千乌合之众,攻破吾把守城池?”
管承听完佯装发怒,喊道:“孔文举,汝真乃小人也,为一己之私,竟不顾数千士兵及城中百姓性命,何其虚伪耶?”
孔融听完微微嗤笑,回道:“未想汝一海贼,竟如此伶牙俐齿,不若归降,吾当提拔汝为学经师,教化育人,如何?”
管承听完眉毛一挑,不屑道:“莫逞口舌之利,剧县早晚必为吾所有也!
吾乃海贼,擅长夜战,故暂且作罢,晚间再来攻城,彼时定一夜而破之!”
说完大手一挥,领着人马缓缓回了大寨!
“这……?”
孔融早已做好拼死守城的准备,就连弓箭手都已经弯弓搭箭,只等管承进攻便要射出,可……这算什么?
孔融一脸疑惑的看向王脩,却发现其同样满脸迷茫。
孔融不解道:“莫非有诈乎?”
王脩看着已经回营的贼寇,思索片刻,回道:“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管承知道吾军准备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