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落津,袁绍住所。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一路急奔的荀谌慌慌张张的跑进大厅,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稳重。
大厅中袁绍端坐在主位,脸上神采奕奕,而下方两侧坐着田丰,沮授,审配,逢纪,郭图,许攸,张郃,高览等许多文臣武将。
荀谌慌慌张张的进来,看到大厅中坐着这么多人猛的一愣,心中疑惑:“这么多人?”
厅中众人包括袁绍见到荀谌慌张的样子,全都吃了一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能让平常总是风轻云淡的荀谌如此惊慌想来事情不小。
“不知先生何事惊慌?”袁绍见到荀谌站在那里发愣,出声问了一句。
荀谌听问回过神来,脸上的神情也恢复了平静,上前几步恭敬的施了一礼,然后回道:“主公,属下确实有事,只是……?”说到这里荀谌便不往下说,意思很明显,这里闲人太多,不方便说。
众人也听明白了荀谌话中的意思,表情各不相同,有人面无表情,有人饶有兴趣,有人眉头微皱,当然也有如郭图一般面露怒意,忿忿不平的。
袁绍不以为意的笑笑,开口说道:“在座诸位实乃绍之股肱,皆为心腹,先生有话直言无妨!”
“诺”荀谌重新回礼,然后说道:“启禀主公,谌回家思之,让牵招前去传令大为不妥,恐生事端!”
“哦……是吗?”袁绍听完以为荀谌还想劝说自己,顿时语气变得颇不以为意。
其实袁绍之所以把这些人叫来,就是在谈论这件事,怎么说也是要杀一个有功的大将,应该先和手下的人通通气,当然这里面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监视。
之前就说过袁绍手下有许多将领当初都是麴义的部下,谋士也不乏与麴义交好者,所以为了防止有人向麴义通风报信,袁绍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主公!”荀谌心知袁绍误会,焦急道:“那牵子经素来性直,最为仗义,平常对麴义更是颇多赞赏,此番前去恐泄密矣!”
其实这件事是郭嘉临走时提醒荀谌的,只不过当时郭嘉的原话是:“牵子经光明磊落,侠肝义胆,不屑龌蹉,恐不忍加害麴义,当警之!”
但这话荀谌不能说啊,什么叫不屑龌蹉?谁龌蹉?龌蹉指谁?
所以荀谌稍稍加工改了一下。
这边荀谌刚说完还没等袁绍说话,坐在旁边的郭图先不干了,派牵招去传令是郭图提出来的,现在荀谌说牵招会泄密,那不就等于说他识人不明,荐人有误吗?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郭图起身恼羞成怒的说道:“先生此言简直荒谬至极,那牵招师从大贤乐隐,学习大义,花数年之功方才学业有成,为人极为忠义,深得主公赏识,其安能为一不义之人而背叛主公,坏其忠义之名?此事绝无可能!”说完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语气甚为不屑。
郭图本以为荀谌会出言反驳自己,斜眼等着,甚至连接下来要说的话都想好了,可谁知荀谌仿佛没看见郭图的存在一般,只是平静的看着袁绍,一副等待袁绍回话的神态。
“你……?”郭图见到荀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藐视自己,心中大怒,当场就要翻脸。
这时袁绍终于出声,说道:“公则且坐!”
属下心不齐是好事,至少袁绍是这么认为的,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吵架却是不好的。
“诺!”郭图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违背袁绍的话,乖乖坐了回去,只是眼睛一直怒气冲冲的瞪着荀谌。
袁绍等郭图落座,信心满满,高声说道:“先生多虑矣,吾亦相信子经,子经绝不会辜负……!”
“报……!”
袁绍的话还没有说完,从大厅外飞奔进来一名小校,满脸惊慌跪地大声禀报道:“报主公,城外大营传来消息,麴将军率领先登营全副武装弃营而去,并且走时高呼……高呼……!”
“高呼什么?”袁绍听到禀报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涨红,站在那里面满脸怒气的问道。
“麴将军边走边喊,喊主公……主公乃不义小人,枉杀有功大将,来日……来日必报此仇!”小校结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