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骂完怒气冲冲道:“本以为其昨夜之言乃酒后狂语,孰知却为秉性使然,当真竖子可恨,此人有狼顾之相,久必伤主,吾当早谋除之,免得日后反受其害!”
郭图听完立即拱手媚笑道:“主公英明!”
郭图话音刚落,却听对面荀谌大声急道:“主公不可!”
“哦……?”袁绍听到荀谌阻止,面露疑惑,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荀谌向袁绍拱手回道:“今主公与公孙瓒激战正酣,表面看似大胜实乃危机四伏,一则瓒贼势力依旧,不容小觑,待其休整完毕必将强势反攻,彼时结果若何犹未可知也;
二则冀州新得,无论军民皆未完全归心,久战易变拖延不得;
三则周边黄巾余孽以及山贼环伺,冀州空虚不可不防;
四则麴义乃军中上将更是有功之臣,杀之恐寒军中将士之心,此四点皆为要害,主公当慎思之!”
“这……?”袁绍听完荀谌的一番话,心中的怒火瞬间熄去大半,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一旁的郭图见到袁绍似乎被荀谌说动心了,心中大急,诡辩道:“先生此言差矣!”
袁绍听到郭图这么说,眼睛一亮对郭图问道:“公则此言又是何意?”
“主公!”郭图微微一欠身,然后脸露讥笑道:“荀先生刚才所说四点,图认为皆乃夸大之言也!”
袁绍听完脸上更喜,忙道:“可细言之!”
郭图见到袁绍面露喜色,心中大定,语气亢奋道:“公孙瓒之强在于骑兵,然界桥一战其数万精骑三停折损两停,白马义从早已名不副实,更兼其在辖地横征暴敛,民心尽失,与幽州牧刘虞更是貌合神离,早晚必有一战,以上种种皆注定公孙瓒非主公敌手,败局已定。
说到冀州民心,呵呵,不说其它,单说主公之家世就足以让民心归附,永不叛离,至于那黄巾余孽山贼草寇等等,皆乃乌合之众,食难饱腹,衣难遮体,有何胆量敢与主公为敌?难道他们还敢攻打冀州不成?所以不提也罢!
最后再说这麴义,虽然界桥一战此人当记首功,但若无主公亲自为其殿后,更兼颜文二位将军领兵为其掠阵,其焉能有此大功乎?
哼,那麴义不思为主公效死反却侍功而狂,侍宠而骄,不尊上,不敬下,实乃无德之人,主公斩一无德之人,军中将士不仅不会寒心,反而会认为主公赏罚严明,实乃英明之主也!”
“啪”袁绍听完猛的一拍桌子,对郭图大声夸奖道:“好!公则所言正合吾意!”
郭图的这一番话当真说到了袁绍的心坎里,其实袁绍的心中真的很忌惮麴义,尤其是麴义手下那八百先登死士,当真让袁绍又爱又怕,只恨不能据为己有。
“主公……?”
另一边的荀谌听完郭图的狡辩,心中大急还想再劝,却被袁绍挥手打断面色不悦道:“吾意已决,先生无须再言!”
“这……诺……!”荀谌回答得极不情愿,但知道袁绍的脾气所以也不再多言,只是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惋惜。
对面的郭图见到荀谌吃瘪,脸上得意的笑容一闪而过,随即又快速的换上一副谦恭的神情。
“可这麴义要如何除掉,直接派人去军中押解恐为不妥?”一想到自己就要掌控那八百先登,袁绍的心里便一刻也不愿意多等。
郭图摇摇头,一脸高深的回道:“不可,那麴义有先登营在手,若是直接派人押解恐其闹将起来,于军心不利,不如派一胆大善辩之人前去传令,就说主公于城中再设一宴,专门为其嘉奖,以其莽夫的性格必不生疑定来赴宴。
主公则可事先在府中埋伏三百刀斧手,到时以摔杯为号,则麴义一举可擒也!
只要麴义一死先登营群龙无首,主公再亲自前去安抚许以重诺,则先登营必誓死效忠主公矣!”
袁绍听完眼中贪婪之色尽显,连连点头满意道:“此计甚妙,不知何人可去传令?”
郭图似乎早就料到袁绍会问这个问题,用手轻拂短髯,胸有成竹道:“牵子经素有胆识,又善答辩,可去传令!”
“牵招?”袁绍略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