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称帝所带来的后果,丝毫不亚于黄巾之乱,甚至对于汉室威严的冲击更甚于前者。
寿春,袁术自打称帝之后心情大好,每每召集文武于伪皇宫中饮宴,听着百官对自己的吹捧,心中畅快无比。
但好的心情总有被打破的时候, 这日早朝杨弘私出列禀道:“濮阳有信传回,言汉帝传旨,命曹操与麴义出兵来犯吾境,刘备亦准备派关羽张飞领兵前来,如今正在筹备粮草。”
袁家底蕴雄厚,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故在濮阳朝堂之上亦有袁术耳目。
前边献帝刚刚降旨,后边便有人暗暗将消息传至寿春,四世三公的能量可见一斑。
袁术本就睚眦必报的性格,听到麴义二字便自动忽略曹操与刘备的名字,痛骂道:“麴义匹夫,前番侥幸胜出,不思偏安一隅,竟再欲兴兵,着实可恨!
如今吾大仲刚刚立国,正欲借一场大胜提振威名,朕意已决,便拿麴义祭旗,兵发徐州。”
伪尚书阎象听完大惊,急忙劝道:“陛下三思,前番下邳一战伤亡颇大,如今兵员虽补充完整,然缺乏操练难称精兵,且国内粮草欠缺颇大,不若休养生息数载,待元气恢复再行出兵不迟!”
袁术听完大手一挥,不耐烦道:“汝不闻那汉家小儿已经降旨乎?此刻即便朕不发兵, 麴义亦会领兵来犯,既如此,以攻代守,将战火引于国土之外岂不大善?”
阎象听完摇头再劝道:“正因如此更不可妄兴刀兵,汉帝传旨非麴义一人,若陛下出兵徐州,二刘备与曹操自兖州而来,到时寿春空虚,如之奈何耶?”
袁术听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以手指点阎象笑道:“阎尚书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曹操与刘备争夺兖州,厮杀惨烈,皆恨不得生吞彼此。
如今二人胜负未分,敌对之势,焉能摒弃前嫌出兵来攻乎?哈哈哈哈……!”
袁术说完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全无矜持。
一旁杨弘亦不同意出兵,出声说道:“启禀陛下, 刚才阎尚书所言不无道理, 今国库空虚,粮草不丰,实不宜再兴征伐!”
袁术见杨弘亦出言相劝,心中微怒,暗怪其好不晓事,面色不悦道:“诸位皆国之股肱,充盈国库卖卿等本分,何以此为借口耶?
淮南富庶,物华天宝,焉能守宝地而潦倒,岂不惹天下耻笑乎?
朕意已决,诸位莫劝,辎重粮草之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但吾出兵,休怪国法无情!”
众人见袁术发怒,尽皆住声,未敢再劝,齐声应诺。
先前袁术发动下邳之战,十万大军消耗粮草无数,未等恢复便建国称帝大兴土木,加之袁术称帝后骄奢淫逸,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早已将钱粮消耗殆尽。
但正所谓君无戏言,既然袁术下令筹措粮草军饷,阎象等人只能照办,而筹集的对象便是辖下的大户与百姓,手段自然是横征暴敛,巧取豪夺。
一时间,淮南地区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更有被逼无奈者,家破人亡。
袁术在淮南等地的异动,很快便被麴义派出的细作获悉,不敢耽搁,急忙将消息传回北海。
麴义看着细作传回的消息,对郭嘉等人说道:“天欲令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今袁术在江淮等地横征暴敛,惹得天怒人怨,民心尽失,待来日吾大军一到,必可一战而败之!”
郭嘉笑道:“观其如今行事,必欲主动出兵,而所选择者,定为徐州,若袁术按兵不动,据城而守,吾军欲胜之还需一番手脚,若其领兵来犯,必败无疑!”
麴义对于郭嘉的信任近乎于盲目,故听其如此笃定袁术必败,心中大喜,笑道:“有奉孝此言,吾心甚安!”
说完转头对一旁崔林问道:“吾军粮草筹集如何?”
崔林听问面带微笑道:“主公放心,多亏子仲慷慨,一切就绪!”
麴义听完不解,问道:“此话何意?”
崔林回道:“子仲知晓主公欲出兵寿春,担心粮草不足,故赠粮三千斛以充军姿!”
因为麴义已经答应纳糜氏为妻,故糜竺对麴义之事极为上心,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