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阳走过去,掐了老父亲手中刚点燃的香烟:“让你别抽烟别抽烟,就是不听。你有几个肺啊,敢这么抽烟?”
陆晋安看着地上零零散散的两三个烟头,也不敢反驳,挺卑微的道:“这是今天第三根。”
刚点上,这不是就给儿子掐了嘛。
陆向阳冷笑:“爸,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我是不是说过,你抽一根烟,我就抽十根。看咱们爷俩谁的肺先熬不住。”
陆晋安:“……爸错了,再不抽了。”
陆向阳很满意老父亲知错能改的态度,他一屁股在老父亲旁边坐下:“我小叔八百年都不回来一次,我也没啥机会见他,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多跑跑怎么了?”
三房,还真是陆向阳一个人说了算。
身为老父亲,陆晋安特别的卑微:“向阳啊,咱们三房的处境本来就很尴尬了。你可以跟你小叔稍微走近些,这都不要紧。但也不要太亲密了。免得你大伯二伯,觉得咱们三房是巴结跪舔。”
陆向阳:“爷爷把陆氏交给小叔了,咱们家就是巴结跪舔小叔,也合情合理啊。他们倒是想巴结小叔呢,我小叔叼都不叼他们。他们没这机会。”
陆晋安就纳了闷了:“向阳,你小叔动不动就揍你,你怎么还喜欢粘着他啊!”
类似的问题,陆晋安已经问过他不止一次了。
陆向阳一贯的回答就是,不回答。
搞的陆晋安一度怀疑,自家儿子是不是患上斯德哥尔摩症了。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陆奕庭给儿子下了蛊毒。
陆晋安也没指望儿子今天会回答自己,没想到,陆向阳语气一沉,问道:“爸,你知不知道我不知道有多少次,差点就死在你亲兄弟的手里了。”
陆晋安被儿子的知不知道和不知道给绕蒙圈了,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啥?”
陆向阳指着自己的鼻尖:“我,你儿子,要是没有陆奕庭护着,早就死在你亲兄弟的手里了。”
陆晋安这次听明白了,但脑子还是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儿子:“啥?”
陆向阳被亲爹的蠢德行气笑了,他低着头笑了一声,然后才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父亲。
他说:“以前不跟你说,是怕你和我妈担心。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也不为别的,爸,咱们家必须得做个选择了。爷爷今天把继承人挑明,咱们谁也不能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做选择,第一个被拉出来祭天的,就会是你。”
陆晋安两只手撑在膝盖上,面色阴沉的看着地面。
今天之前,大家都在等。
等老头子咽气。
老头子留下遗嘱也没用。
陆氏的董事会,早已经被大房和二房收买。
和老头子一起打江山的那批老人,也对陆奕庭颇有成见。
倒也不是针对陆奕庭,而是老人们认为,陆氏不管怎么样,都应该交给发妻的儿子来继承。
如果没有当年发妻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和付出,也没有陆氏的今天。
发妻并不是一个只会围着灶台和孩子们的家庭主妇,她是陆城最强力的后盾。
陆城的启动资金,就是她找娘家给陆城凑出来的。
当年的陆氏还只是一个加工食品的小作坊,元老们都是一穷二白,发妻里外操持,不但把大家的生活都照顾的很细致,还会盯着小作坊。
大家都亲切的称呼她大姐。
小作坊一点点做大,变成了工厂,再从工厂变成现如今的陆氏。
当年一起创业的老人们,没人敢说自己没受到过发妻的照顾。
她真的像是大家的亲大姐,把每个人都照顾的很好,还会操心他们的终身大事。
谁家有个家长里短的小吵小闹,都会去找她主持公道。
就是信服她,尊敬她,拿她当自家的大姐。
这份恩情,陆氏的元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