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口气，他斜眼小心翼翼的瞟向对面持刀之人，却见那人被黑暗掩盖。虽看不清面容，却也能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刚毅、凌然气势，以及扑面而来的浓浓杀意。

气势上的绝对碾压，直叫黑衣人一阵胆寒，心底那丝伺机反扑的念头瞬间消散。

自打被凌清浅的丹药激发出身体最大潜能，顾言早就今非昔比。内力深厚、五感敏锐的他不动声色将黑衣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木得感情般将手中大刀往前一送。

黑衣人只觉脖间一痛，惊得脱口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黑衣人语速极快却字字清晰，深怕慢上半分自己的脑袋就会立马搬家。

顾言手上力道没有半分松懈，大刀却也没有再进分毫。

察觉他并没有立刻要自己性命的意思，黑衣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双腿控制不住发抖，带着哭腔继续求饶道：

“小的也是拿钱办事，此番有眼无珠并非有意冒犯，求大爷饶了小的狗命……”

顾言神情愈加冰冷，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冷声喝道：“谁派你们来的？来此做甚？说。”

“我说我说……小的是暗阁之人，素来收钱办事。此番我们是受阁主之命前来……”小命被人拿捏在手上，都不用顾言再使什么手段逼问，黑衣人就要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就在这时，先前被顾言击晕过去的黑衣人甲也缓缓醒了过来。恍惚间记起自己挨了一记黑拳，惊得他一个激灵就要腾身而起。

然而他才有所动作，一股大力突的袭向他的后背，一把将他踩回地上。他人还懵着呢，耳边传来同伴说话的声音。

当听清同伴在说些什么的时候，黑衣人甲顿觉心都凉了，脱口便斥骂道：“你特娘的还不住口。”

做他们这一行的虽没什么道义却最讲信用。无论是出卖阁主亦或是出卖雇主，都等同于自断生路。

黑衣人乙又岂会不知？可早死晚死他当然选择晚死，指不定他老实交待还能换来一线生机。这般想着，他看了黑衣人甲一眼便收回视线，接着往下说。

“王八……”看同伴压根没有要住口的意思，黑衣人甲气极败坏。可不待他再次喝骂出声，顾言便又一脚踩在他的头上。直将他踩得口不能言，侧脸贴着地面摩擦。

脑袋上的大脚力若千钧，好像随时都能将自己的头颅踩暴，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没顶而来。

耐不住身体的疼痛与心底的惧意，黑衣人甲再不敢反抗分毫。只张了张口，费了好大力气才磕磕绊绊说出一句：“大爷，饶、命，大爷，脚下，留情……”

留情？呵……想得还真美！顾言冷冷勾唇，缓缓收回踩着他脑袋的大脚。就在黑衣人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时，他又猛然出招，一脚将人给踹飞出去。

黑衣人甲毫无还手之力，“呃”的一声闷哼，身体不受控制的横飞而起，直到撞到院墙，才砰的一声，重重掉落在地。

他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直觉五脏六腑都好似被踢碎了。身体内外皆是火-辣辣的，连呼吸都带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