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庄之事在第二天就已经传遍了京都大街小巷。

打从一开始冷相便清楚此事是压不下去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与顾瀚一起，联手引导舆论。按着他在殿前所言，将消息朝两府有利的方向引导。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凌清浅对此早有所料，与赵定宏一行，先他一步放出部分消息。当他手底下人开始行动之时，事情已经朝着不受他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哎，你听说了吗？昨天郊外皇庄可是上演了好大一出戏呐！”

“嘿嘿……这事整个京都除了不知事的小儿，还有谁是不知道的吗？只可惜没能亲眼瞧上一瞧。”

“不过就是几个不要脸的，你也不怕瞧了长针眼。

唉……只是没想到，两位小姐皆是美名在外，冷大小姐更是有京都第一才女之称，竟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来。”

“切，什么第一美女、第一才女的，依我看，该叫第一谷欠女才对。你没听说吗？此二女被参宴众人撞破了好事，竟还欲罢不能，死活不愿与男子分开……”

“呃……这，这不合常理吧？莫不会是中了他人算计，身不由己了？”

“得了吧！那二位可没表面上那么干净，再者说，二皇子跟顾二少，可都不缺女人，又怎会不分场合不顾名声？

悄悄告诉你吧，我有个亲戚就在大公主府中办差，昨天正好就在皇庄。据说，那药就是二女商量好了指使人下的。如今东窗事发，倒是甩锅甩得干净，只可怜了那几个顶缸的下人，好几条人命呐！”

“哎哟，造孽啊，为自己快活，可真是害人不浅！”

“在她们眼里，几个下人的命又算得上什么？”

传闻真真假假，但二女表面光鲜内里放荡，手段低劣恶毒的消息却是坐实了。

情势愈演愈烈，原本还打算体面行事的冷相与顾瀚只能火速定下儿女情事。

对外一致口风，只言说冷凝霜与顾锐是两情相悦，两家也早就定下口头婚约，只待吉日一到便要全了礼数。

冷凝霜与顾锐的亲事都还好说，顾淇跟二皇子的事可就不太好办了。只因二皇子不但已有正妃，就连侧妃之位都暂无空缺。

堂堂护国公府唯一的姐儿，若是声名无损之时，别说当个侧妃，只要顾寒玦肯为她开口，那就是皇子正妃都当得。

可如今……

“父亲，女儿绝不为妾！”顶着满面泪痕，顾淇仰头看向顾瀚。

顾瀚一直以来都将这个女儿视若珍宝，如今又怎舍她委屈难过？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再不舍又能如何？

“淇儿啊，为父也不愿你入二皇子府为妾，可眼下你们……为父实属无奈。”顾瀚摇头叹气，避开了女儿含泪的目光。

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还要委身给毁了她的人，顾淇心头暗恨，决然叫道：“不，与其成为一个卑贱的侍妾，女儿宁愿青灯古佛过一生。”

顾瀚闻言面色一变，猛的转头看她，惊怒道：“若真如此，你置二皇子的脸面于何处？又置咱们护国公府于何地？”

“脸面脸面，难道脸面有我的终身幸福重要吗？”眼泪嗖嗖往下掉，顾淇双手握拳，冲顾瀚撕心裂肺吼道：“女儿心有所属，哪怕二皇子给我个正妃之位我都不稀罕。”

顾淇这般癫狂决绝的模样顾瀚还是头一次见，心惊气恼之下，竟是想也不想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顾淇被打得头歪向一边，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痛，耳朵嗡鸣不止。愣怔着抬手捂脸，痛到极致连哭都忘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