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淇:“……”她居然在顾锐的眼中感受到了明晃晃的杀意。这……这还是那个打小就对她疼爱有加的哥哥吗?
心头一突脚下一软,若非左右还有婢女掺扶着,只怕顾淇又要狼狈倒地。
心惊过后就是无尽的委屈,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顾淇一抹泪水,很受伤的凝了顾锐一眼,随即哭着跑走了。
那踉踉跄跄仿佛醉酒的样子,看得两个婢女心惊不已,连跟顾锐告退一声都来不及就急忙追了上去。
冷眼看着顾淇一行人跑远,顾锐眼中的光影明明灭灭。几息之后,他身形一转,迈步朝吴氏的院落行去。
“小姐……小姐,您慢点儿,千万别摔着啊……”
“小姐,仔细别伤到自己啊!!”两个婢女一边追一边焦急的呼唤着。
奈何顾淇什么都听不进去。磕磕绊绊的奔回自己的院子,冲进自己的房间,对着满屋的摆件、装饰乒乒乓乓就是一顿猛砸。
一边砸还一边骂骂咧咧的。
时而叫骂着顾锐是个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的王八蛋;时而叫骂凌清浅是个勾三搭四的野丫头,不要脸的小贱 人。
可笑顾淇这一顿发狠根本伤不了对方分毫,反而是自己,原就被打得头晕眼花。这么一折腾不但她的房间一片狼藉,摔碎了不少名贵之物;人也直累得气喘吁吁、手脚无力的颤抖着,眼前阵阵发黑,几谷欠昏厥。
见她终于折腾不动了,婢女香儿这才壮着胆子上前将人扶住,带着哭腔祈求道:
“小姐,求您别再折腾自己了,老爷跟夫人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啊。”
“还有二少爷,他一向是最疼您的,刚才之所以那么做,必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您可不能伤害了自己,凭白叫那个乡野村姑看了笑话去。
奴婢已经吩咐莲儿去请府医,府医很快就会过来。您的脸只是有些红肿,只要消了肿很快就会恢复美貌的,您别担心。奴婢先扶您上床休息好不好??”
香儿的长篇大论顾淇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唯一记住的就只有那句很快会恢复美貌。
“真的吗?我的脸没有被毁?”顾淇颤抖着嗓音喃喃出声,指尖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眼中满是怀疑。
香儿赶忙安抚:“真的真的,那个小贱-人就是再怎么野,也不敢当真毁了您的脸啊!”
香儿一幅信誓旦旦的样子,顾淇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
毁灭般的打击逐渐散去,理智慢慢回笼。但被兄长斥责的委屈,被凌清浅打骂的屈辱,却一点也没有消散,反而成倍增长,于她的心头凝结成浓浓的恨。
“你去把母亲请过来。”顾淇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下令。
虽然哥哥已经被那小贱-人迷了眼,开始犯傻,但她还有母亲。
母亲一向是最疼她,最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的。她若知道这件事,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教训哥哥,更会有办法能让那个凌清浅生不如死,好好为她出这口恶气。
见自家小姐终于不再任性撒泼,香儿暗暗松了口气,随即领命而去。然而她才刚出房门就碰到了急急赶来的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