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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庭前月(六十三)
人,就是找到了,魏塱也不敢细审。正好宁城兵马几乎死伤殆尽,区区数人之言做不得真,是战死是是生降,此事便就此作罢,重拿轻放。



纵是他曾诘问昭淑太后黄家人办事不利,可其余各方势力心照不宣,谁也没在朝堂逼着皇帝彻查。



可事发之时是各种情急当前,无暇细思。等局面安稳,魏塱闲来想想,黄旭尧亦是外公寄予厚望的年轻小辈,大家幼年常有在一处玩乐,此人并非酒囊饭袋,不然自己也不会去宁城。



终归舍了平城只为斩掉薛家,并非真想割地于人。即便黄旭尧只挂职在军中厮混,没真上过战场,总不至于平城就一日失守,得以让霍准在朝堂咄咄逼人。



可惜到底没能理出个头绪,霍家霍家问不得,黄家黄家成了禁忌。昭淑太后说的对,人都没了,难不成还非让黄家谁出来顶个罪?这儿子当了皇帝,终还是个儿子么。作娘亲的啼哭怒骂两声,倒要他磕头承认自己不是。



时日渐长,究竟如何,也不再重要。可人自己送到了眼前,断无轻易放过之理,尤其是受惯了旁人给自己磕头,他越来越难对着别人磕头了,即便是自己的娘亲。



魏塱看着侍卫上前,不自觉升起轻微喜悦之感。他与母家早生嫌隙,分歧在处理霍家案上有水火之势。



可黄家于礼是自己长辈,于法,至少表面上抓不出把柄。莫说要动其根基,就是做些敲打功夫,也找不出好理由来。



黄旭尧主动送上门,魏塱回过神来只觉其行为无异于雪中送炭,和当初霍准横死有异曲同工之喜,皆是天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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