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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余甘(二)
枕着,佯装自己是躺在平城草原子上。继而对陶弘之这个地方,真真切切生出几分喜爱来。喜爱的缘由也十分充足,陶弘之是能杀了自己的,可是他不曾。



如果上次余甘里头放的是剧毒,一切都结束了。不过,那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她眯缝着眼睛,懒懒的想着。



放在以前,平城的小少爷断不能轻易放过陶弘之,定要想十七八个恶作剧折腾的他灰头土脸才罢休。可现在的薛凌老老实实的坐着,心心念念全是陶弘之的好。这个人,没杀自己,是因为不想,而不是不能。而其他人,多是暂时不能,而非不想。



所以,陶记确实是值得喜爱。



陶弘之说的片刻显然是久了些,薛凌却是真的不急,倚在椅子上摇晃着一只腿,打盹打的十分自在。反倒是陶弘之回来,扰了些许兴致。但薛小少爷高兴,就无大碍。



见陶弘之右手拎着个纸包,左手,还拎着个提篮,里头是圆圆一只白瓷盥,却是用精致的盖子扣着,看不清里头是什么。薛凌心生好奇,拿下胳膊,坐正了身子望向陶弘之,有些期待的问:“是什么?”



陶弘之对上一双星光澄恻,并未答话,只自顾摊开纸包,将一份点心捡拾出来。剩下四五粒梅子换掉了茶壶里余甘,猛火煮了片刻,拿一只大碗盛了给薛凌。



那只白瓷白瓷盥里却是凿的极方正的碎冰,只夏日天热,已消融些许。陶弘之取了勺子往薛凌碗里添了数块,才笑道:



“就这些,再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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