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慢吞吞的嚼着,又咽下。如此呆滞的吃完了那晚饭,已是夜深,却无半点睡意。翻出那个荷包,“哗啦啦”摇了两下,竟舍不得就这样挂到床头去。
人活的越明白,越难过。
平城于她而言,像一方净土,隔绝了所有世俗纷乱。薛凌摸索着荷包里孔明锁的点滴轮廓,透过薄薄的锦缎,手指甚至能伸到木笼子里,摸到那颗小石子。应是平城城外的地上随手拾起来的一粒,在另一块石头上磋磨良久,才能这般珠圆玉润。
金玉之物虽贵,木石亦不可言轻。可是,到了霍云婉的口中,就变成了“魏塱并不在意谁是将军,他只在意将军是谁”。
薛凌坐在那,想着小时候学了好多文人雅赋,去形容化不开的愁绪。她有一丁点不顺意的时候,就摇头晃脑的念给鲁文听,以此骗取各种好处。可找出任何一句来,似乎都没办法准确描述自己现在的难过。原来住的房间被申屠易用过,她懒得回去,现在这个房间还没来得及备笔墨,只能手指伸到桌子上。重重的一笔一划,像要把指腹磨出血来。
然而那丁点热气,终究是没能凝出个完整的“魏”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