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
虽说帝先大师受历任帝皇尊敬,但也只是名义上的尊重,按礼制不可能大师安坐,而帝皇侍立。
虽疑惑,时宇却也不敢发问,只是朗声行礼后规规矩矩立于一旁。抬眼四顾,只见对面虞无病面露喜色,正向他瞧来。清池清溪依然立于大师身后,无声无息。
大师捻捻胡须,轻咳一声想说什么,又思量着停下,看看虞无病,再看看时宇。这让时宇愈发疑惑,心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君不君,臣不臣的,自己还能有什么事必须在圣上面前说?
“时宇!”帝先大师突言。
“学生在。”时宇急忙应答。
“你今年十三了吧?”大师又问。
“是。”
“离家多年,仅见父母一面,可有想念?”
“回大师,虽有思念,亦能忍受。且今年殿试后,弟子将离开老师处,自立在外,想必可以与父母常伴。”
“哦,这样啊。你还没定亲吧?”
“啊?”时宇一下愣住了。
他越听越糊涂,偷偷看向虞无病,心想:“这到底是在说啥呢?看陛下那脸色,难道要给我说个公主?要我当驸马?这几年学堂之上,倒是与大大小小几个公主有过点头之交,但我才十三,不至于这么早成亲吧?”。
想归想,时宇答复大师可不敢怠慢,紧接着说道:“未有,大师何有此问?”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帝先大师急忙摆手。
“师父,要不由弟子来说?”立于一旁的虞无病向帝先大师恭敬行礼,插进一句话。
“也好,也好!你说吧,我老了,说得累。”帝先大师急忙点头答应。
“是,弟子僭越。”虞无病再次行礼,而后转向时宇。
“嗯?”时宇又一愣。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想道,“皇上不都是口称学生么?什么时候陛下拜大师为师了?大师还收徒弟的吗?没听说过啊?”
虞无病转身正对时宇,满面微笑地说道:“恭喜师弟拜入师门,从今往后你我以师兄弟相称,共入虞神宫,同为神虞大界献力。此事,神虞大界亿万子民求之不得,你我师兄弟二人定要珍惜机遇啊!”
“啊?圣上您说什么?师兄弟?虞神宫又是什么?”时宇大吃一惊。
惊乱中,时宇转向大师,一脸讶色地问道:“大师,这是怎么了,今天大家都在说什么?学生实在是糊涂了,还请大师明示。”
“时宇,得以拜入大师门下,入神宫为徒,这是你天大的运气!还不快谢过大师!莫再胡乱发问!”平日和善的清池此时也一脸严正,肃声对时宇说道。
“就是,时宇你跪下拜谢就行了,现在不是学生礼,是师徒礼,你赶快跪下。”清溪凑在一旁搭话,面上急色显而易见,就差跑过来把时宇按倒在地,硬磕三个响头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拜师不拜师的,我什么都不明白,虞神宫是哪里?我去那里干嘛?我不是马上要殿试吗?去虞神宫作甚?”时宇顿时着急忙慌地连连发问。
此时他只觉得心乱如麻,胸口像塞着一块大石,压得烦闷不已。数年一成不变的生活,让他对未知的恐惧远远大于好奇。
“放肆!这是一个门徒该有的态度吗!”清溪变得有些气恼。
平时清溪待时宇就有些严厉,此时的脸孔仿佛结了一层霜冰。时宇顿时感到眼前一阵黑暗,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在了他的身上,迫使他弯腰屈膝,匍匐在地。
“我问问都不行吗?什么虞神宫?我才不想去!”时宇心中一股少年拧气骤起,奋力挣扎着。
“长大了是吧!敢顶嘴了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清溪严厉的声色让时宇有些喘不过气,背上的重负更加沉重难忍。
“哎!哎!别!别!”帝先大师的声音匆匆插了进来。
“说到底还是老夫的错,错判情形连累了时宇,要不是我阻止无病,时宇也不至如此。清溪!放开!放开他!”